雪狐妖的玉殿之中,傳出女子嬌媚的靡靡之音。
崔敗腳步一頓,將手中的漂亮泥罐放到地上,然后穿過一眾美男子,徑直踏上了臺階。
一個面相沉穩的美男子疾步上前,拉住了崔敗的衣袖:“別去。”
見崔敗仍在往上走,沉穩大哥趕緊繼續勸說:“殷加行那孩子也不容易,怪可憐的。咱們兄弟這么多,也不多他一個。雪娘從前對他特別上心,也只是因為他抵死不從罷了,今日過后,大家都是一樣的,不必太在意,大伙相互扶持著過罷!”
邪魅男冷聲嘲諷:“就殷加行那瘦雞崽子,能有幾分功夫?雪娘不過是圖個新鮮,玩過便過了。半瞎子一個,有必要拈酸呷醋?”
對他的說法,魚初月絲毫也不認同。
玉殿中飄出來的女聲嬌媚得要死,一聽便令人面紅耳熱,想來那個姓殷的倔強美男子自身實力是非常過硬的。
她環視著殿下這群男人,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莫非,這就是蘑菇所謂的收集氣運的手段么?
養一大群面首?
還是說,瑤月被仙尊的冷漠無情深深刺傷,奪舍了雪狐妖之后,便徹底放縱了自己?
看看她做的這都是什么好事!
本該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竟逼得一個俊美少年自戳一目毀了容顏,這樣都不放過人家,還用藥來達到目的……
實在是,讓人難以評說。
‘瑤月啊瑤月,你竟墮落至此。’魚初月心中五味雜陳。
前方,崔敗已撥開沉穩美男,大步踱上了臺階。
魚初月忍不住也追了上去。
有崔敗帶頭,各懷心思的一眾美男也紛紛涌向玉殿緊閉的門,魚初月就像一尾在漂亮大魚中間躲來躲去的小魚一樣,被一個又一個健壯的身軀逼得臉頰通紅。
他們個個都穿著薄透的白色紗衫,胸、腰、臂,處處分明,各自用了不同的香薰,陣陣麝香氣味攪得她頭暈眼花。
為了躲避這股美色狂潮,魚初月被迫躲到了臺階邊上,眼睜睜看著崔敗踏上玉階,揚起雙手,推開了宮殿大門。
他撤去了易容幻象,冷聲道:“滾。”
一眾美男都驚呆了:“這不是齊浩!他是誰!”
“修士,定是除妖的仙門修士!”
“快跑!”
美男們像見了鬼一樣,紛紛逃下臺階。
他們都是凡軀,被仙與妖之間的戰斗稍微波及一點,都會變成一灘難看的血渣。
魚初月:“……”一陣香風剛剛撲過去,又一陣肉風迎面撲過來。
兩扇及頂落地的殿門被崔敗干脆利落地推開。
魚初月順勢溜上了臺階,抬眼望向殿中。
只見整個大殿都是用玲瓏剔透的寒玉砌成,殿頂垂落幻彩鮫紗,大殿正中鋪設了幾十處華貴的雪鵝絨案席,粗略一估計,差不多便是美男子們的數量。
而那高高的鑾階之上,橫設一張橢圓巨榻,榻上鋪滿了一望蓬松柔軟的桃色紗絨,一名身上只披著雪色單紗的絕色女子陷在軟榻之中,手臂攀著一個精瘦的男子,正是激情。
殿門被轟然推開,驚到了榻上鴛鴦。絕色女子揚起迷蒙美目,望向殿門。
逆著光,看不清崔敗容顏。
他已反手出劍,低低壓在身側,大步走向殿內。
只聽那絕色女子長長地倒吸一口涼氣:“第一……仙尊?!”
聞言,魚初月心中亦是頗有感慨。
崔敗這個人,氣質與那位老祖宗著實是相像,不怪瑤月要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