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法國人只有嘴在支持,俄國那邊上臺了伊麗莎白女皇,僅次于葉卡捷琳娜二世的女沙皇,暴打了瑞典,割走了芬蘭,還把伊麗莎白的前未婚夫的弟弟立為瑞典世子。
激進派的經濟政策,也很奇葩。
大幅提高關稅,高壓控制外來的紡織品,努力支持本國大紡織業主的利益,寧可瑞典無好布,不可瑞典用英荷貨。
努力支持東印度公司,挖荷蘭和英國的墻角。歷史上,趁著奧地利王位戰爭開打、法英荷西互相私掠劫船的機會,猛往廣東派商船,到處勾搭走私商,使勁兒往英國賣走私茶葉,開辟了前往美洲的走私線。
換言之,周邊的鄰居全得罪了一遍。
和法國走得近,這叫遠交近攻。可遠交近攻的前提是自己是個強國,弱國搞遠交近攻,那是嫌死的慢了。現在的俄國和普魯士,還是當年的俄國和普魯士嗎?
可想而知,支持他們的,都是年輕軍官、年輕貴族、大商人、手工業者,以及最保守最愛國的農民。
卡姆比爾等東印度公司的董事們,盯上的就是國會中的激進派,希望他們在國會中取勝,支持他們,以換取他們的回報——至于瑞典被俄打、被英嫌,那和他們有什么關系呢?只要有錢,去英國去荷蘭去俄國,不一樣當大爺?
況且,卡姆比爾本來也不是瑞典人,而是一個英國人。
趁著二月份還沒到,商船還沒起航的機會,卡姆比爾又匆匆返回了斯德哥爾摩,找到了激進派的領袖人物卡爾·吉倫特博格。
三年一度的國會就要召開,卡爾也是志得意滿。
他的支持者們,學習英國人內戰時候戴假發和不戴假發的方式,戴著與保守派截然不同的帽子,利用不準寫國事不準出書的審查制度,到處煽動對俄復仇的演講,取得了大量的支持。
他有信心,在這一次國會中,干掉保守派的阿維德,自己成為國務大臣。
而且,不久之前,法國特使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法國和大順的外交十分順利,具體談了什么不能說,但是十分順利。顯然,這意思是說法國和大順在合謀對付俄國,反正大順不可能派軍艦來打英國。
如果瑞典選擇對俄開戰,法國愿意提供一筆援助,包括一部分槍支、火炮,甚至一些艦隊。
同時,這位可愛的法國使者,還給瑞典帶來了一筆很大的訂單。
法國的波爾多,盛產葡萄酒,而制作葡萄酒桶,需要上等的鐵做箍,瑞典的鐵質量相當好。所以法國斷絕了和其余國家的鐵貿易,將波爾多箍酒桶的鐵訂單,都交給了瑞典。
以此,作為這一次支持瑞典對俄開戰的誠意。
這筆訂單,是給激進派的,法國可不會把這筆訂單算在保守的英俄派政績上。
除非激進派掌控國會,訂單才會生效;而如果還是阿維德那個老頭子,這筆訂單是不會交到瑞典手里的。
訂單,意味著又能獲取一些工商業者的支持,這讓卡爾當國務大臣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現在,東印度公司的發起人、大董事、瑞典的勛爵卡姆比爾又找上了他,卡爾·吉倫特博格覺得國會的事,更穩了。
他想,他會引導瑞典人民,攻占圣彼得堡,然后……或許可以憑借威望,徹底毀掉瑞典的絕對君主制余燼,他可以成為瑞典的護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