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細想了一下,確實也說得通,既是確定無事,他也就放心了。
現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規規矩矩的等下去就是,想必很快就有結果。
數日后,七皇子李欗攜軍艦一起從天津返回威海,除按照計劃繼續在海上飄著的軍艦外,其余靖海宮官學出身的官員齊齊列在軍港前。
待七皇子下船,稱呼也就改了。
“屬下拜見總督海軍戎政大人。”
這個正式的稱呼,劉鈺在這的時候,軍官們很少用。
現在換了人,用這個正式的稱呼,是最沒有錯的。
海軍在朝中還沒有海軍部,只有軍銜而無正式的品級官職,此時按照軍銜排列,在前排的至少都是各個五級艦的艦長。
這些是海軍的中堅力量,和大順的陸軍不太一樣。
海軍有點像是“分封制”,艦長就是一個個采邑騎士,軍艦就是他們的全身甲和戰馬,水手炮手則像是采邑騎士的征召農兵。
基本上一艘船就像是一個騎士采邑,上面的大副、舵手、槍炮長之類的,一般都不會變動,除非戰死。
李欗知道眼前這些人,就是自己要面對的海軍軍官團,掃了幾眼人群頭前的幾個,也知道誰人算是劉鈺的心腹。
現在來看,這些軍官都很給他面子,也很聽從朝廷的調遣。
在海上執勤的,都是新入列的軍艦,艦長都是前不久剛轉正的。
而那些最早被劉鈺打報告走形式回京城提拔為艦長的,全都在這迎接李欗,并無一人以“出任務”為名不來。
雖也知道這有演戲的成分,可愿意演戲就是好事。
李欗又把當日在天津接到圣旨時候的那番話,與這邊的軍官重復了一遍。
示意自己年輕不懂,不可能指導什么大略,并說如果京城那邊派一個不懂海軍的人瞎下達什么亂來的大略,歡迎這些軍官們提出,自己也會前往京城質問。
這些話,不說迎來了軍官們的信任和好感,最起碼態度算是到了,一些有心找事的,也決定先看看再說。
反正劉鈺最心腹的幾個人都老老實實的,無人帶頭,眾人也都在忐忑不安中觀望。
李欗說完當日在天津的那番話后,又道:“鷹娑伯做事,向來穩妥。此番他既入京,想必在入京之前,也已經安排好了海軍的種種事情。”
“一切如常即可。之前讓誰負責,誰便負責就是。在京城那邊傳來更多命令之前,我只在府中看書。”
“諸君皆有任務,這就散了吧。非有特殊急事、亦或是之前計劃之外的事,也不用來問我。”
說完,叫眾人散去,自己先回到海軍的總部,叫身邊近侍在外把手,凡沒有緊急事情的,一律拒見,也免得這時候有人急匆匆跑來獻殷勤。
說是在里面看書,實際上李欗也看不下去,只是研究了一下海軍內部的編制、番號,記下人名。隨后便叫人出去轉轉,看看軍中情況。
結果海軍一切如常,吃飯、訓練、休息,運轉自如,沒有絲毫的滯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