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省下治水、救災的開銷。
可以省下賑濟的開銷。
這么一算,如果大順是一家公司,其每年的利潤額,如果完全利潤最大化的話,完全可以達到幾千萬兩白銀的利潤。
而且,這個利潤又幾乎不受市場影響,且不受價格影響。
如果以日本那邊征稅征到四公六民,即40%的稅率。
那么,十萬畝土地就能征收大約4萬兩白銀的稅作為利潤。這是非常高的利潤了,也就幾個村子的土地。
尤其是劉鈺與他講了一些關于蒙元統治時期的土地稅政策、包稅制度等等后,這種思路也就更加清晰了。
由以上,可以理性地推斷出來,這個利潤增長點需要以下特征。
首先,不能是一百年前的北美那樣的地方,地廣人稀,根本沒法收稅。
相反,要有足夠的人口、成熟的已經存在了稅收制度的地方。并且土地肥沃、物產豐饒,使得土地稅可以征收的足夠多。
其次,不能是大順這樣的、完整的、強大的、中央集權還能輕易籌措3000萬兩白銀興修水利的國家。
相反,必須是中央集權已經崩潰,戰斗力很差,地方分散無法集中力量的國家。
再次,不能是中國這樣的,動不動就起義的民族。比如當年華人水手暴動反殺西班牙呂宋都督、比如不久前的爪哇糖廠起義、以及比如如今朝廷的開國之路就是一群造反的百姓。
相反,這個族群必須是溫順的、不會劇烈反抗。
用中國的一句古話講,這叫“按圖索驥”。
這種按圖索驥式的思考之下,某個地理概念的名稱,似乎在法扎克萊的腦袋里沖著他招手,并且說道:“沒錯!正是在下!”
不但正是在下,而且還是一個讓英國東印度公司名副其實的地方。
否則,像是瑞典的東印度公司一樣,哪里算是印度公司呢?分明是中國公司嘛。
這種仿佛冥冥中天注定的感覺,更讓法扎克萊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而隨后,劉鈺的又一番“威逼利誘”,更讓法扎克萊確信弄清楚了這一次“鴉片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少,他覺得自己弄懂了。
劉鈺在說完中英貿易順差過大是英國自己的問題后,也就順勢提出了一項特殊的貿易訂單。
“當然,我理解你們的擔憂。你們覺得,天朝的仿制能力很強,擔心運過來幾次貨之后,天朝自己仿制了,你們也就無利可圖了。”
“對此,天朝當然也是有誠意的。”
“比如,可以花費足夠的錢,來買專利和幾件樣品……你懂的。”
說著,劉鈺狡黠地笑了笑。
法扎克萊當然懂,意思就是買辦的回扣。
劉鈺緩緩地伸出三根手指道:“錢,不是問題。我也知道英國的情況,不管法令是因何修改的,亦不管是不是你們的功勞。總歸,30萬英鎊,十件經測試合格的樣品、專利技術。”
“花多少錢搞定,那是你們的事。我們要是找私人去搞,那是間諜行為,反倒不容易得手。”
“你們畢竟是英國的公司,30萬英鎊怎么花,剩多少,那是你們的事。”
“鑒于你們販賣鴉片的問題,畢竟倒了一手,不是公司直接來辦的,還是有些‘道理’可講的。”
“這件事是否要將你們驅逐出去,還需要朝廷做出定奪、禮政府這邊最終評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