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能做的、無可替代的一樣東西,既是茶葉關稅。我國的喝茶人口,是歐洲之冠。甚至可以說,包括瑞典丹麥在內的大部分公司在中國買的茶葉,都流入了我國。
只要解開這一點,那么公司就有不可替代的地位,以茶葉關稅向中國討價還價。
而現在呢?我們手里有任何籌碼嗎?
只有先降低關稅,才能用提高關稅做籌碼,討價還價。
現在關稅這么高,我們是沒有任何籌碼的。
可偏偏,議會的那群蠢貨,根本無法理解這一點。
如果這條路走不通,那么就應該從荷蘭那里學到足夠的經驗。
荷蘭人能夠在日本站穩腳跟的原因,是他們得到了東南亞。
我們如果不能降低茶葉關稅、卻還想要在中國貿易中站穩腳跟,就需要得到印度。
足夠近的距離,才有足夠大的貿易額。從英國到大順,棉花糧食都是無利可圖的,因為運費和周轉;而如果我們離得足夠近,即便是棉花糧食這樣的低利潤的商品,也有利可圖。
我說,不要再在中國這邊做任何努力的嘗試,毫無意義。
我說,要解決中國貿易的困境,要么在孟加拉解決、要么在西斯敏斯特宮解決。
總之:
【中國貿易的問題,無法在中國解決】
然而,他們卻對我的想法嗤之以鼻。
呵,一群蠢貨。
甚至還有蠢貨認為,應該再去告御狀,說明白這一次澳門的鴉片貿易和公司沒有直接關系,要大順官員學學法律,弄清楚責任關系。
甚至,有蠢貨建議,在皇帝過些天可能來松江府的情況下,繞開軍隊的監視,去攔路告狀……
我很震驚!
躲開監視的軍隊,去攔截皇帝的御駕?
去和皇帝講什么犯罪的直接關聯和間接責任?
上帝啊,公司為什么會派這樣的蠢貨來中國?
敵在利德賀街!
【1月20日。上海。天氣未知。】
我拒絕參加那些蠢貨的討論。躺在床上一整天。如果他們真的做出了弱智的決定,我只能選擇在2月4日跟船離開。
我可不想在中國的監獄里度過一生。
公司內部當然可以存在爭斗和勾心斗角,但卻不能因為派系緣故,派一些根本不懂東方現實的人來中國。
他們用在美洲、非洲、甚至印度的經驗,來套用中國。
這是對每一位股東的犯罪!
【1月21日。上海。天氣未知。】
我依舊拒絕出席他們的討論。不過公使先生站在我這邊,他認可我的看法,看來至少他們不會做出極不明智的決定。
無論如何,我要給董事會寫一封信,并且中途需要印度方面的建議。
這件事,只有通過召開股東大會來決定。
幸好,公司的股東大會的特點,決定了我很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