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和哥哥打了個招呼,走到自己的小房間——他的房間其實是一個不大的舊櫥柜,櫥柜里上放著單薄的毯子和一張小書桌,櫥柜旁邊有一個大書架,書架上平坦的頂部則是羅威的床。
溫舒把背后的巨大籮筐拿下來,放到“床”上,籮筐里面都是垃圾場的看守員所不需要的礦石廢料。
雖然這些廢料在看守員看來一毛不值,但溫舒知道,這種礦石不但與人無益,還具有強大的精神腐蝕性。
她每天都會帶一籮筐這些廢料回到家里,羅伯和羅威都以為他有收藏石頭的怪癖,卻不知道她每天都要用這種可怕的石頭鍛煉自己,用自己微薄的精神力與之對抗抵御,以此增長精神力的防御性!
今天和往常沒有什么不同,一家人,羅伯,羅威,羅小草,還有羅伯在輪船碼頭當搬運工的父親,以及羅伯的親哥哥,五個人不發一言,圍在桌子旁邊,等著羅伯撕開一袋“補給品”。
“補給品”是一塊巴掌大的餅干,等羅伯用燒開的水灌溉以后,它就迅速開始膨脹,變成一個成年人腦袋大小的蛋糕。
羅伯用小刀把蛋糕分為五分,五個人就開始安安靜靜的吃飯。
這樣的年月里,沒有人會愿意浪費一點食物,每個人吃飯的時候神情都很認真,甚至帶著一點莊嚴肅穆。
對12區貧民來說,每天能吃頓飽飯,就算是人生極大的享受!
填飽肚子以后,已經勞累一天的羅伯急匆匆的鉆進被窩,羅威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廣告——因為沒有為付費節目付費,免費電視只能看免費廣告。
溫舒鉆到她的櫥柜里,繼續和手里的礦石腐蝕較勁。
夜半三更,大家都睡的呼嚕震天響,溫舒沒有睡意,打起精神認真還在和礦石“抗爭”。
“窸窸窣窣。”
突然,溫舒耳朵一動,神念一探,竟然清晰的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從門縫探出手,輕輕松松打開大門,躡手躡腳,無聲無息,就登堂入室,他正打算對餐桌上一包未開封的“補給品”下手。
“啪。”
溫舒打開電燈,睜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小偷:“你是誰?為什么要偷我們家東西?”
小偷大吃一驚,他從南方一路偷盜,還是第一次被人發現,竟然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他眼珠子動了動,見沒有吵醒他家里的大人,立刻一臉謹慎的往后退步,一邊說:“對不起,我想我可能走錯了房門。”
在貧民第3區,偷盜是死罪,小偷心臟怦怦直跳,放在后背的手里緊緊握著一把匕首,一但發現對面的小孩有喊人的意思,他就會立刻把手里的刀子飛射出去,戳穿他的嗓子!
溫舒沒有輕舉妄動,他試探的打量小偷一翻,精神力漸漸靠近他的腦袋,卻發現對方絲毫沒有阻攔的意識。
看來普通人的精神力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強。
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以后,溫舒再不客氣,講道理化作一道錐子,刺啦一聲,狠狠刺像小偷的腦袋。
小偷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突然一陣暈眩,手一滑,腳一軟,咣當一聲昏倒在地。
溫舒上前幾步,撿起地上的匕首,回頭看了看如今在睡夢中的家人,她關上燈,拖著小偷的腿,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