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蓉淡淡的指著自己座位的對面椅子,讓站在那憋的滿臉通紅的張繼賢,做到她對面去。
她會好好跟這位自以為是的大侄子談談,什么是成人的規則。
張繼賢惶恐的心,呆愣了一下后,在長公主不容置疑的目光中,不安的坐在了指定座位上,但也只坐了前三分之一。
很好,還知道惶恐!
“很想解除身上的束縛么?來自家族規則的束縛,來自經濟不獨立的束縛,來自世人目光的束縛,來自家族生存發展的束縛?
是不是有時候很想全部掙脫,一個人無拘無束的獨自闖天下?”
張玉蓉在他不安坐下之后,淡淡開口了。
她豈會無聊的事后怨怪誰?
這種事后的怨怪,她是最不屑的。
在她眼里,從來只有向前看。
“是!”
張繼賢俊逸的臉,遲疑的看了長公主后,終于壯著膽子答應了一聲,是!
是!
他是不愿意被這么多人捆綁著,最后連自己跟母親的意愿都不考慮的,強行逼著自己娶了陳世敏。
明明他可以不用娶的,但就是因為祖父祖母爹的強逼,還有陳世敏的固執答應,明明她看的出來自己的意思,更加看的清楚母親的意思。
但她不顧這些,強求嫁給自己,自己還能如何?
今天他雖然已婚了,但還不能讓自己說一句實話么?
他就壯著膽子跟全家人都懼怕的嫡長公主說一聲,他,不愿意娶陳世敏。
“很好,能直面自己內心的男人,我很喜歡!
雖然你們的婚事我也不看好,但這么多人都看好,導致我也很迷茫,你們兩人究竟相配在哪里?
論家世相配么?
不,我始終認為夫妻兩人真正相配的,是各自的價值觀是不是相匹配。
有人將感情置于責任之上,有人將責任置于感情之上,還有人感情責任都不顧的。
我本不該有資格說這些話,畢竟我曾經也是婚姻的失敗者,但我沒有躲在失敗中,自暴自棄,怨天尤人。
我用自身價值,為自己爭取了如今的位置。
人無價值,活該沒有發言權,更加沒有決定權。
這本就是實力決定一切的規則世界,有實力有權利才有資格做任何決定。
當然,相應的,一旦做出決定,后果是生是死,是苦是樂,都自己承擔了,這個世上太多人為自己的選擇,傾家蕩產,抄家滅族了。”
張玉蓉說到這,停頓下來,喝了一口茶,給對方一點時間吸納自己的意思。
“接下來我真正要談的是條件,我要你做到我要求的事,完成了我的要求,我可以用手里的權利,直接解除你們兩人不相匹配的婚姻。
十年時間!
我要你為我效力十年時間,這十年內,你將全部聽我的安排,幾個月后我會帶你離開京都,去燕京我的新封地,徹底遠離你想遠離的家族婚姻。
當然這十年間,你有時間回京都探親,不會超過兩次時間,張府是不是會拖家帶口的追過來,我不做評估。
另外,我要的做的事,有一定的生死危險,皇上這一場北征大勝歸來,也許幾年后還會再次北征,那個時候,我會帶上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