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還站著百余黑衣人,早先的那些人差不多已經死光,如今的這些都是隱在暗處的,馬車一毀,便都涌了出來。
葉淮止一手抱著傅晏清,另一只手握著在馬車上匆匆拿出來的劍,如同天神一般的挺立在黑衣之中。
一個黑衣人沖上,被他一劍攔截在三步之外,下一刻,黑衣人的脖頸處出現了一串血珠,已然身死。葉淮止旋身一揮,凝氣于劍刃,一眾人被劍氣逼得不得不退后幾步,略顯狼狽。
他卻忽然回頭,看向還在愣神的傅晏清,微微一笑,道:“夫人可記得,要好好犒賞為夫。”
傅晏清動了動唇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竟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林徹、涼樾和何刃已經慢慢靠到兩人身邊。
何刃擋下刺向傅晏清的一劍后,迅速將腰間的一把扇子遞給她,一言未發,便已重新與人戰在一起。
傅晏清接過他遞來的綢扇,有些不知所措,她很是無奈,這要是一把刀或是一柄劍,她或許還能用來防身,可這偏偏是一把綢扇。
偏巧這時,一個黑衣人趁著那三人對付其他人的空隙,騰身一躍,瞬間,一劍刺向她的面門,傅晏清不得不退后幾步,然而那黑衣人豈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一擊不中,下一劍已經襲來。
身旁都是人,傅晏清自知已經不能后退,她腳步一轉,身形立即閃到了一側,那黑衣人又是一個橫刺,速度極快,退避已經來不及,傅晏清無法,只好用手中的扇子擋下這一劍,希望它質量好些,不會被一劍削成兩半。
那一劍并沒有傷到傅晏清,反而被那把扇子擋了個結實,金屬碰撞的聲音引起了葉淮止的注意,他轉頭看向傅晏清時,正巧看見她張開扇面,一掌擊在扇面上,那黑衣人已被她轟出幾米外。
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快過了傅晏清的思維,一掌擊出,她才感到手腕處火辣辣的疼痛,小臉頓時擰成了一團。
看來,有些事可能超出她的預知了。比如,這具她原本以為是她自己的身體。
可如果這具身體不是她的,那原主豈不是……
“把力全使在手上,你的手是不想要了么?”葉淮止立刻靠了過來,伸手握住她已經開始紅腫的手腕,無奈卻又不忍責怪。
傅晏清不知哪來的一股氣,道:“我若不擋,現在你還能和我說話?”
剛剛死里逃生,她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葉淮止大抵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正巧這時,一個黑衣人圍了上來,葉淮止剛想去擋,卻瞧著傅晏清身后又站著一個,他連忙將她拉入懷中,一劍快速刺出,正中那人要害。
對付著黑衣人的同時,他又對傅晏清道:“我不知你今日是中了什么邪,連著一日對我沒個好臉,但我現在不與你計較,你也看見了,眼下刺客眾多,我等雖都是武功高強之人,但對方顯然也不是什么善茬,寡不敵眾,你傷還沒痊愈,別使蠻勁。”
傅晏清卻突然道:“葉世子,有人讓我莫信你,你說,我該不該信?”
葉淮止聞言,笑了,道:“還是信了好,免得日后犯傻。”
傅晏清粲然一笑,道:“好,聽你的。”
語畢,她跳出葉淮止的桎梏,甩開扇子,獨自迎戰。
她雖不知該如何應敵,但她每次出招,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自成一系,竟能在一群黑衣人中自由游走,分毫未傷。
她不由得感嘆,這傅晏清以前是有過多少次經驗啊,竟然將在這種亂戰中保全自己的本領練的如此爐火純青。
葉淮止見她應敵流利,早先的擔憂之心消了許多,便專心應敵,一時間,黑衣人死傷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