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點頭,問道:“多少銀子?”
那人一怔,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言語竟有些磕絆:“您……不必付錢。”
傅晏清問道:“為何?”
那人道:“公子交代過。”
傅晏清“嗯”了一聲,也不多問他口中的公子是誰,只道:“需不需要給你們一些信息?”
那人道:“不必。”
傅晏清略帶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就走了?”
那人道:“小姐慢走。”
傅晏清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她原本是打算借這些人,去找找原主的,但她突然驚覺,這樣是不是太過草率,萬一事情泄露,她要怎么解釋?所以,目前看來,原主的事還得放一放。
至于那些人口中的公子,她本來不知道是誰,但聯想到傅寒霆的那番話,以及和古墓建材相同的地下室,她心中也有了幾個人選。
那座古墓是皇陵,和皇陵相同的建材不是誰都能用的,那么那位公子應該是皇室的人。
至于是誰……她剛剛是因為突然撞見葉淮止,才匆匆忙忙跑進來的,現在想來,未免太過巧合。
這一帶都是這樣的煙花之地,她對葉淮止雖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并不喜歡這些地方,那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除非……
傅晏清想著,人也已經走出地下室,先前的男子替她打開了暗門。
瞧見自然光時,傅晏清的眼睛還有些不適。
她推開房門,女子還在門前侯著,見她出來,道:“小姐,公子在樓上等您。”
傅晏清有些訝異,她剛剛推測了那么久,正主竟然就在外面等著她。
如此看來,她的推測應該沒錯了。
她道:“你帶我去。”
跟著女子上了二樓,入眼就是一片蔥綠,四邊都擺滿了花草,當中搭了一個蔭架。
整個二樓竟然都是露天的。
有個穿墨袍的男子坐在她的正前方,聽見有人來了,也沒回頭,仍舊自顧自的坐著。
傅晏清只看他的背影,也能看出這人的身份,正是葉淮止。
她毫不在意的走過去,坐在他身旁唯一的一張椅子上,道:“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怎么跑這來了?”
葉淮止端著一杯茶,抿了一口,道:“這話該我問你。”
傅晏清道:“我來這是有事,你來這除了有事,還可以尋花問柳。”
葉淮止聞言,一向從容不迫的人,居然被茶水嗆著了,他看著傅晏清道:“你就這么想我的?”
傅晏清挑了挑眉,捧著臉,道:“本來是想這么想的,但我又仔細想了想,偌大的都梁,有哪朵花能比過我?”
葉淮止笑出了聲,伸出手來掐她的臉,道:“你還知不知羞?”
傅晏清打開他的手,道:“你還沒告訴我,你來緹南干什么?”
葉淮止收回手,端坐在椅子上,道:“為商幫一事。”
傅晏清又癱在椅子上,道:“那我今兒算是白跑一趟了,你都打算幫忙了。”
葉淮止笑,道:“沒白跑。”
他道:“知道我為什么選這里嗎?這里是緹南向西,視野最開闊的地方。”
傅晏清看了一眼前方,發現果然如他所說,西邊都是些民居,自然不會像酒樓這樣,建個兩三層的。因此站著高處望去,還能看見遠處的青山。
他閉了眼,也像傅晏清一樣癱在椅子上,語氣有些疲憊:“現在正值日落,傅晏清,陪我坐一會,看看日落。”
傅晏清沒答話,如他所說,安靜的欣賞緹南的日落。
她不知葉淮止是否真的對原主有情,若真的有,那么她的出現,不止占了原主的身份,也占了原本屬于原主的愛情。
傅晏清心中苦笑,她又何嘗愿意?
她在現代也有牽掛的人,雖說那人不一定稀罕她的牽掛,但至少骨肉相連,他死了,她也得去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