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葉淮止看著傅晏清的身影消失在墻后,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便走。
涼樾從暗中出現在他身邊,低聲道:“茶館那邊的人來信,說傅小姐今日詢問了小二,緹南哪處可以替人找人。”
葉淮止皺了皺眉頭,一言未發。
涼樾道:“沅館的人說,傅小姐確實讓他們去查鬧事的商幫。”
葉淮止卻道:“你確定她在茶館時,說的是找人?”
涼樾道:“確定無誤。”
葉淮止低笑一聲,道:“有意思。”
涼樾道:“公子……”
葉淮止道:“若不是她性情與之前并無大異,我都要懷疑她與傅晏清是兩個長相一樣的人。”
涼樾道:“傅小姐確實有些怪異。”
葉淮止搖了搖頭,道:“是怪異,但還未到下定論的時候。”
兩人無聲的走了一段路,回到葉府時,葉淮止叫住了想要隱藏起來的涼樾。
他道:“一月前交代的事,他們辦的怎么樣了?”
涼樾道:“今日酉時傳信已至。”
他那時本想告訴葉淮止的,但葉淮止突然進了沅館,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說。
葉淮止道:“當時怎么不說?”
涼樾道:“您那時才從沅館出來,轉眼又進去了,屬下沒來得及。”
其實主要是因為他與傅晏清待在一起,一般這個時候,再大的事,他們都會下意識的避開,葉淮止也不準他們來打擾。
葉淮止想起今日傍晚,他剛剛談完了事,從沅館出來,正打算回去,沒想到在沅館門前,看見傅晏清急匆匆的跑進去,于是再次進了沅館,不由得好笑。
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好奇,第二反應才是懷疑。
他道:“罷了,下次早點說。”
說完,他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臨進門前,卻突然想起白日里傅晏清扔給他的那束花,便回頭問道:“那束青山玉泉呢?”
涼樾怎么敢把傅晏清送他的東西落下,他道:“已讓人用天池水養著了。”
葉淮止點了點頭,這才進了房間。
房內燭火早有侍女點燃,他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書案上的黑色木盒。
這個木盒是特質的,外面用一道鎖鎖住,其中有白磷,若用蠻力打開,白磷便會自燃,連帶著其中的信件一齊燒毀。
葉淮止走上前,指尖劃了幾下,木盒應聲而開。
木盒中放著兩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件和幾樣藥材。葉淮止拿起藥材看了看,便放在一邊,拿起其中一封信,打開。
開信時有一股莫名的香味,這是一種致命的毒,是為防止有人意外拿到信。葉淮止早已不懼怕這種毒,自然無礙。
信上只有寥寥數語:已至,無異,現為校尉,三月后必升中郎將。
另一封信上字更少:十數羅衛,三十死士。
葉淮止將信紙放在燭火上,直到火苗觸到他的手指,他才松手。
看著火焰將最后一點信紙燃盡后,他繞到書案后,鋪開紙,提筆而書:緹南情急,速離。
寫完,他將信紙封起,道:“送去暗府。”
立刻有人出來,將封好的信送走。
暗府是親王府在緹南的最大據點,其中的秘辛比之京城暗府只多不少。
羅衛是皇家暗養的暗衛,約百余人,比一般的死士還要強,只聽從皇帝調遣。這次緹南鬧事的人,約五十人中,竟有十多個人是羅衛,其他三十余人均是死士。
若真是這樣,看來,皇帝是下定決心要緹南亂了。
如此,他可要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