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止笑道:“不是說要和我保持距離的嗎?”
傅晏清囧,板著個臉,道:“當然,你,退后三步。三步之內,不準靠近我。”
葉淮止道:“退后三步我就離開灶臺了,你一個人能行?”
縱然傅晏清自詡脾氣超好,能擔當中央空調大任,這時候也被他氣的鼻孔冒氣。
她強忍住踹他的沖動,咧開嘴,幾乎是咬著牙齒地道:“行,我退,行吧?”
葉淮止一笑,道:“我開玩笑的。”
說著,他往后挪了挪,嘴里還念叨著“一步,兩步,三步。”停住時還看了傅晏清一眼,重復了一遍,道:“三步。”
傅晏清安靜的看著他只有一個拳頭距離的“三步”,表情平靜到怪異。
葉淮止似乎并不覺得他這個行為有多么無賴、多么有辱斯文,仍舊掛著一張笑臉,道:“至多這樣,多了,我就不敢保證還會不會遵守約定。”
傅晏清一嘁,當做沒看見他,繞過他往里走去。
兩人在廚房忙活了大半個時辰,期間傅晏清放咸了三盤菜,打翻了兩盤菜,燒糊了一盤菜,把廚房鬧了個雞飛狗跳后,一頓飯才算做好。
傅晏清看著桌上的菜,一臉劫后余生的模樣。
原本滿滿一桌的食材,在傅晏清一番蹂躪之下,最后只做成了四個菜,其中三個半都是葉淮止做的,剩下的半個……是傅晏清切的菜,勉強算她半個。
兩人吃著飯,傅晏清正沉浸在葉淮止堪比現代米其林大廚的手藝中,又見葉淮止給她的酒杯里倒滿了酒。
那酒顯然是好酒,剛剛開封,傅晏清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而后是醇厚的酒香,只聞一口,她就已經覺得有些上頭。
葉淮止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將酒壇放在一邊,道:“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們去趟大理寺。”
傅晏清知道他這是要帶她去查案,于是點點頭,道:“好。”
話剛說完,她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品了一口。
葉淮止見狀,忽的一笑,道:“如何?”
傅晏清抬起頭,眼里冒著星星,嘴上也毫無遮攔:“葉淮止,我發現你真是個寶藏。”會釀酒,會做飯,會醫術,會武功,腦子聰明,脾氣好,家境好,人長得也好。
葉淮止一愣,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傅晏清已經喝完了一杯,不等葉淮止給她倒,她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葉淮止看著她一杯又一杯的喝,也不攔她,更沒告訴她,這酒有多烈。縱使是葉淮止這樣的個中老手,喝個小半壇,定然得醉。
傅晏清沒想那么多,她只覺得這酒好喝,入口竟還有一絲涼意,想來是拿雪水釀的,里面可能還加了一點薄荷,消暑倒是不錯。
一杯又一杯,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喝下七杯了,看著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有了重影。
她看不清葉淮止的表情,只覺得他在笑,便也笑了。
她晃了晃腦袋,迷迷糊糊的道:“這酒,怎么……這么容易……”
葉淮止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一個精致的藥瓶,倒出一顆藥丸,遞給她,道:“解酒的。”
傅晏清不疑有他,接過藥丸就放進了嘴里。葉淮止將一杯清水遞到她手邊,看她喝下。
傅晏清吃了他給的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腦子清醒了些。
葉淮止又夾了一塊魚肉,挑出刺,放進她的碗里,道:“別光顧著喝酒,對身體不好。”
傅晏清嘗到了苦頭,聽了他的話,乖乖吃飯。
葉淮止卻放下了筷子,坐在她的對面,雙手放在桌下,一圈又一圈的,細細的摩挲著那個小小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