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即便這樣,本宮也得做做樣子給他們看。”
竽緹見她這樣說,心中一松,便朝著門外的人,吩咐道:“去備車攆。”
門外立刻有幾個太監離開。
竽緹扶著夏侯恩在一旁坐下。
夏侯恩道:“本宮聽聞,大理寺少卿常昆已經在奉旨查案了,現在進展如何?”
“回娘娘,暫時沒有什么進展,不過……”竽緹斟酌著話語,夏侯恩卻直接問道:“不過什么?”
竽緹道:“大理寺少卿畢竟才從四品,官階不高,又沒什么背景,本不足以查太子一案,但常昆此人比大理寺卿更有本事,況且現任大理寺卿是夏侯府的親信,皇上自然不會用,因此皇上在用常昆查案的同時,為了不辱皇室威嚴,特讓葉世子從中協助。”
夏侯恩手里拿著一個瓷杯,道:“怕不是常昆有能,而是皇上有意。”
她想到什么,心中一寒,表面上卻還是帶著笑意,道:“不過皇上此舉何意,本宮到是不大清楚了。”
竽緹道:“親王府近些年與皇上疏遠了許多,葉世子也屢次頂撞皇上。葉世子,怕不是皇上能輕易拿捏的人。”
夏侯恩知道她這話的意思,無非是說這個案子葉淮止來查,不會偏袒任何人。也就是說,他如果查出來了,一定就是那個人。
夏侯恩一用力,捏碎了手里的瓷杯,道:“只愿葉世子這次還是個清雅人兒,別叫本宮失望。”
竽緹點點頭,又想起什么,道:“娘娘若不放心葉世子,或許可以找傅小姐。”
夏侯恩聞言,一怔,道:“皇上怎么會準她一個女子參與?”
竽緹道:“據說是葉世子要求的。”
葉淮止查案,要求傅晏清陪同,倒也說的過去,畢竟那位傅小姐可是個麻煩人,他們又婚期將近,肯定不想惹出什么亂子,葉淮止只能把她帶在身邊看著。
夏侯恩冷笑道:“她與葉世子關系那么好,怎么會幫我們?”
竽緹道:“傅小姐自從逃婚后,就與葉世子生疏了許多。況且恭王府如果不想引火上身,也就不會參與進來,我們或許可以試試。”
夏侯恩想起那個總是格外張揚的女子,忽而一笑,道:“好。”
正說著,門外有宮女來傳,車攆已經備好。竽緹扶起夏侯恩,往殿外走去。
門外的太陽格外灼人,只是從殿內到宮門口的一小段距離,兩人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竽緹拿出帕子,替夏侯恩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而夏侯恩卻盯著當空的太陽,看的出神。
竽緹怕她傷著眼睛,拿手擋在她面前,擔憂道:“娘娘……”
夏侯恩轉頭看她,但眼前卻是白光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抿了抿唇,道:“走吧。”
車攆緩緩抬起,悠悠的向著皇帝宮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