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剛剛碰到糕點的手一頓,不甘心地收了回來,“我中午沒怎么吃東西,又打了那么久的架,現在餓了不行嗎?”
說到吃,她忽然想起葉淮止烤的魚,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呼的一聲站起來,“我竟然把烤魚忘了!”
老王爺見狀,十分頭疼地揮了揮手,讓人把兄妹二人打發走了。
等傅晏清回到離清閣才發現,老王爺暗藏的禍心:一桌子的魚!
傅晏清被迫連著吃了三天的魚,到后來只要聽到魚這個字就犯惡心。
容燁和傳言的事就這么過去了,看起來古怪的葉煥沒再出現,傅晏清失憶的事也沒泄露,一切看似還和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差不多。
但傅晏清知道那都是假象,有很多東西都變了,譬如,她的心。
涼樾和何刃不知道又被葉淮止派去做什么了,連著好幾天都沒見著人,傅晏清暗暗地想,這個吃里扒外的何刃不能再留了!
她每日里跟著葉淮止查案,牢房、冰室、大理寺來回跑,整個人黑了一圈。
反觀葉淮止,不知是林徹那把傘起了作用,還是這人天賦異稟,傅晏清發現他反而越來越白了,直到有一天,她發現葉淮止的臉都快變成病態白了,才察覺出不對勁。
傅晏清細細打量著眼前人,“你是不是生病了?最近也沒受傷,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兩人正坐在從牢房回府的馬車上,林徹在車前趕車,一切都很正常。
葉淮止看了她一眼,說不清是什么意味,他好像比先前開心了一點,“無礙,只是偶感風寒,過幾日就好。”
傅晏清聽他這么說,倒也不怎么擔心了,畢竟葉淮止的醫術她也是見識過的,他自己都說沒事,傅晏清一個醫術小白又能看出什么?
直到第二天,兩人剛從冰室出來,林徹的傘還沒撐開,站在傅晏清身旁的葉淮止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氣,兩眼一白,無力地倒在了她身上。
傅晏清這才發覺事態緊急。
幸好她反應迅速,及時抱住了他的身子,一腳后退了半步,支住二人,才沒讓兩人摔倒在地。
但當傅晏清看清葉淮止的臉時,她呼吸一滯,差點沒站穩。
只見葉淮止雙眼、鼻下、嘴角都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傅晏清又看了看葉淮止的雙耳,果不其然,兩條黑色的血液正從他的耳蝸中流出,有些還蹭到了她臉上。
傅晏清只覺得臉上一熱,而后泛起了陣陣微弱的刺痛,但她根本顧不了那么多,葉淮止突然不省人事,嚇壞了所有人。
林徹眼見著自家世子昏倒,一把扔開手里的傘,跑了過來,什么話都沒說,直接背起葉淮止往馬車跑去,傅晏清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冰室前的幾人見到這副場景,一時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直到馬車離開,才有人后知后覺地問:“葉世子這是怎么了?剛剛還好好的……”
常昆看了眼倒在地上沒人撿的傘,眼中閃過些許疑惑,但面向眾人時,他又恢復了那副鎮定的面孔,“做好自己份內的事,葉世子是什么人?閑事少管。”
幾個小官員默默地逼了嘴,其他人也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