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此變故,臉色都變了,然而不等他們作出反應,那邊遲笑妤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只是遲笑妤的手沒有被馬繩纏住,因而她只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時難以起身。
馬匹還在暴走,即使沒有被拖著跑,也極有可能被暴走的馬踩傷。
在場會武功的人幾乎都往前走了一步,但有一個身影比他們更快。
葉淮止幾乎是在黑馬躍起的一瞬間就掠地而出,徑直奔向傅晏清。
他搶在黑馬馬蹄落下的一瞬間,把已經不能動彈的傅晏清從地上撈起,但傅晏清的手還被馬繩纏住,立即脫身顯然是不可能的。
傅晏清有自己的打算,手腕上的馬繩并沒有打上死結,只是在手腕上繞了幾圈,馬繩的另一頭還被她握在手心里,方便她一發現不對就立即撒手……摔下馬的一瞬間,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這才被拖著跑了好幾圈。
但葉淮止此時已經顧不了這么多,他把傅晏清護在懷里,幾乎是徒手把那根皮制的馬繩扯斷了。
皇帝見此一幕,臉色驟然變了,他幾乎是吼著對身后的人道:“都還愣著干什么!救人啊!”
葉煥當即掠身而出,沖向倒在地上的遲笑妤,抱起她,迅速地出了馬場。
另一邊,葉淮止已經把失去意識的傅晏清抱出了場外。
場上失控的兩匹馬還在暴走,皇帝見人已經救出,當即下令道:“你們還在等什么?還不把這兩個東西拿下!”
失控的馬力大無窮,縱使是最好的馴馬師也不敢保證能安撫下它們,況且這兩匹馬已經讓兩位小姐受傷,自然留不得,聞聲而來的侍衛們立刻搭起弓,對向場中暴走的馬。
葉淮止見此,冷聲道:“把尸體留下來,待我來查,此事絕非偶然。”
皇帝看了他和他懷中失去意識的傅晏清一眼,沒說話,算是答應了。
此時葉煥也帶著遲笑妤出來了,遲笑妤只是被摔下馬,傷到了腿,人還是清醒的,但是剛剛受了驚,即使她心思再通透,現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她是眼睜睜看著葉淮止略過她,沖向傅晏清的……“葉世子,您剛才為何……”
他沖向傅晏清那瞬間,遲笑妤正被馬從身上甩下,如果當時葉淮止慢那么一步,先把她從馬上抱下來,她也就不會被甩下馬……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只有葉淮止立刻做出了反應……
葉淮止此時全然沒了往日里的那份從容,他幾乎是用看死物的眼神看向遲笑妤,冷冷道:“遲小姐是誰?恕淮止才疏淺薄,只能護住一人。”
遲笑妤一愣,眼眶里立即涌上了淚水。
葉淮止沒再看她,目光轉向皇帝,幾乎不用拒絕地道:“我要帶她出宮。”
在皇宮內發生了這樣的事,還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皇帝自然沒有理由再阻止葉淮止帶走傅晏清。
皇帝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傅晏清沾著血污與灰塵的臉上,那張臉往日里都是生龍活虎的,這樣了無生氣……皇帝還是第一次見。
他近乎嘆息地道:“你帶她走吧,如果有需要的,盡管跟朕提……”
葉淮止只是看了他一眼,連最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抱著傅晏清,徑直離去。
他一路運著輕功回府,有幾個宮內的侍衛想攔,被他直接一掌打開。
如果傅晏清此時是清醒的,她就可以看出,葉淮止打在那些侍衛身上的每一掌,與古墓那日,他打在夏侯軼身上的那掌是一樣的……都帶著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