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止看了他一眼,雙手鋪開紙筆,“無事,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我已經領悟的夠多了,況且……你是我的人,這點沒幾個人不知道,你消失了,難免引人目光。”
聽到他們談論起北涼,林徹建議道:“世子,或許……暗府的人可以用,不必求快,但求穩妥。”
葉淮止提著筆沉思著,聞言,點了點頭,“這倒是可以,不過你確定那些人不會被北涼府發現?”
林徹道:“那些人是由屬下親自教導的,這點屬下還是敢保證的。”
葉淮止在白紙上落下一行字,“可,就交由你去辦吧,這段時間世人的目光都在太子遇刺、皇宮馬場二事上,倒省了許多麻煩。”
林徹發覺最近的事確實有點多,想著他家世子房里那個現在還沒醒的人,嘆了口氣,“只盼別再生出其他變故了……”
葉淮止抬眼看他,涼樾斜眼瞪他,林徹動了動嘴皮子,說不出話來,只能領命退下。
林徹走了,書房內只剩葉淮止和涼樾兩人。
涼樾看著葉淮止垂著頭在寫字,知道等會兒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遂沒退下,他站了一會兒,看著葉淮止平靜的面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世子,傅小姐她……還可能恢復記憶嗎?”
葉淮止拿著筆的手一頓,筆尖的一滴濃墨落在紙面上,毀了一個字,葉淮止重新取了一張紙繼續寫,頭也不抬地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得知她失憶之初,葉淮止還迫切地想讓她恢復記憶,但看剛才傅晏清那副模樣,他又有些遲疑了,現在這樣,雖然什么也不記得了,但是也少了那么多的顧慮,這樣的日子,也很好,不是嗎?
葉淮止想,他可能并不需要傅晏清有多愛他,只要是那種唯他一人的愛,就夠了。
他很快寫完了信,折好放進木匣里,遞給涼樾,道:“讓人送去北涼……接下來這幾天,林徹不在,他的事就由你先幫著點。”
涼樾接過,躬身道:“是,世子。”
葉淮止又回到了房間。
他出去了一段時間,傅晏清已經清醒了,只是頭還昏昏沉沉的,并沒有下床,只是靠在床頭,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聽到腳步聲,她立即抬起了頭,動作太快,頭又更暈了。
葉淮止見她又撫住了頭,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按住她的肩,問道:“怎么了?頭疼?”
傅晏清有點有氣無力,她深呼了一口氣,“沒事,就是有點暈,我睡會兒就好了。”
葉淮止按著她就要躺下,“那就別坐著,再睡會兒。”
“……”傅晏清輕輕地打開他的手,“我不是說現在……我現在還有話對你說。”
葉淮止看她眼神堅定,放棄了把她強按到床上的想法,松開手,“嗯,你說吧。”
傅晏清雖然后來昏了過去,但落馬的那一瞬間還是清醒的,自然也看見了葉淮止跑來救她的身影,她有些難為情,“我睡了很久了吧?那天的事,謝謝你了。”
葉淮止見她衣裳單薄,起身給她取了件自己的外袍來給她披上,“一天一夜,也不算太久。”
那句謝謝,被他毫無反應地略過。
傅晏清披上葉淮止的衣服,鼻間一下子全是葉淮止的氣味,她鼻頭有些發癢,被葉淮止看的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哦,對了,我還沒和你說……生日快樂。”
葉淮止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淡淡地道:“傅小姐送我這么一份大禮,我怎能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