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霆逐字逐字地默念過去。
“入、全、祭、所得、下月、或……”
傅寒霆在心里默念了幾次,慢慢地領悟到了這封信中所蘊含的真正信息。
“已安全進入,下月有祭禮,或可有所得。”
看來昭曄三姐妹辦事挺麻利的,這件事,究竟是怎么樣,也快有個著落了。
傅寒霆把信紙卷起,取出火匣子吹了吹,將桌上的蠟燭點燃,用還在搖曳著的燭火點燃了信紙。
火舌快速地掠上他的指尖,傅寒霆這才松手,任由還未熄滅的火苗落在桌上。
他一邊收拾著桌子上殘余的紙灰,一邊在心里默默祈禱著,希望他們找對了放向,希望昭曄她們能有所得……希望傅晏清能真正地恢復過來。
他不想,倘若哪一天真的找到父母了,他們回來后,看到的是一個對他們一無所知的女兒。
傅寒霆嘆了口氣,鋪開一張白紙,開始寫信。
如果葉淮止說的是真的,他必須要盡快找到恭王和恭王妃,多耽擱一日,傅晏清就多一分危險。
與此同時,皇宮中,皇帝的寢殿內,葉煥坐在皇帝的對面,父子倆中間隔著的是一盤剛下了一半的棋。
葉煥執白子,微占上風。
又一次圍攻成功,葉煥收了三顆黑子,開口道:“兒臣所來,是為何事,想必父皇清楚,下完這盤棋,就請父皇下令吧。”
皇帝處于下風,也不見絲毫慌亂,他在耐心地鋪就一盤棋局,丟再多子,在贏之前,都是必須的犧牲。
聞言,他抬頭看了眼葉煥,笑道:“年紀輕輕的,怎么就那么耐不住性子?先把棋下完,能贏過朕再說。”
葉煥笑笑,沒有說話。
又輪到他落子,這次他沒有那么快,而是盯著棋局看了片刻后,才謹慎地落下一子。
皇帝看著他落下的那顆棋子,,笑了笑,臉上的神情耐人尋味。
接下來,葉煥像是開了外掛一樣,未失一子,贏了整局。
皇帝笑著揉了揉手指,道:“不錯,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沒給朕留一點后路。”
葉煥笑著看向他,道:“父皇也知兒臣心急,就不要怪罪了吧。”
皇帝擺擺手,看著他,“哎,怎么說話呢?你憑本事贏的棋,怪你做什么?”
葉煥笑,站起身,走到皇帝正前方,拱手道:“兒臣自請北上,趕赴北涼,以鎮北延兵將,揚我都梁宏光。”
皇帝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如今,好不容易才重回京城,這才幾日?腳跟都沒穩住,就想著回北涼?”
葉煥搖搖頭,道:“父皇此言差矣,兒臣不是回北涼,而是作為皇室去審查北涼府事物,以及振奮軍心……兒臣自知不足以擔此大任,奈何時局混亂,所有兄弟中,只有兒臣對北涼最為熟悉,也跟北延兵打過好幾次交道,熟悉他們的作戰策略,父皇若能全兒臣穩固北涼的心愿,準許兒臣北上,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將北涼完完整整地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