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止看了一眼容燁,目光毫無波動,卻平生一股壓迫之感。
容燁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葉淮止這才看向傅晏清,笑道:“不礙事,就是吹了點寒風,有些凍著了。”
一旁的容燁:“……”那是你不礙事好嗎?他身上這么多傷看到沒?這能叫沒事嗎?
好在傅晏清還不算沒良心,見葉淮止確實沒受什么傷,轉過頭來又問容燁道:“你呢?哪里受傷了?要緊嗎?還能繼續嗎?”
容燁:“……”這兩個人半斤八兩!都只知道剝削他、壓榨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地關心過他!
容燁本就傷痕累累的心又被這兩個人合手插了一刀,容美人表示,他的心已經傷透了,拿什么也救不回來了。
被傷透了心的容燁做西子狀,捧心走開了。
葉淮止看著他走進另一個房間后,收回目光,看向傅晏清,問道:“你們怎么樣了?還順利嗎?”
容燁扮成她同葉淮止上路,吸引那些人的目光,她自己自然不能也跟著去了,而事實上,她也有其他不能跟著去的原因——遲笑妤。
遲笑妤受了傷,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就這么把她放下不管是不可能的,她已經走到了這里,眼下誰也沒有閑工夫把她送回去,讓容燁去送也是不可能的,人就是他帶過來的,與其繼續讓她獨自行動,不如帶上她,還能保證她的安全,讓葉淮止不至于跟將軍府把關系鬧僵。
道理傅晏清全都懂,所以她就算看遲笑妤不順眼,也沒在這個時候發作,讓葉淮止難做。
容燁和葉淮止去堵殺刺客,她們就乘著馬車走官道,在前方等著和他們匯合。
眼下遲笑妤就被傅晏清安置在隔壁房間,由她的侍女娉蕪照看著,有了葉淮止給的藥,遲笑妤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至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傅晏清公事公辦地道:“她在隔壁,我們還好,路上沒遇上什么人。”
葉淮止點了點頭,沒有要去隔壁看看的意思,他看了眼半合著的門,走上前去把它關嚴實了,轉身回來時,手上已經多了兩瓶藥,“今天的藥還沒上,內服的藥也沒吃……”
傅晏清:“……”
今天都這樣了您還記得這事呢?!
京城,將軍府。
遲笑書站在空無一人的屋內,臉上陰晴不定。
下人們從沒見過自己少爺這個臉色,不由得圍在一起切切私語著。
遲笑書心中思緒翻涌,最后都化成了同一種情緒——無奈。
遲笑妤對于葉淮止的執念,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說斷了的,他也早該料到,就算他不準遲笑妤隨軍前往北涼,她也一定會自己找機會去的,與其放她自己在外,行蹤不明,倒不如一開始就答應她,還能把她放在身邊看著……
現在想這些已經沒用了,遲笑書無奈地扶了扶額,問身邊的侍從道:“她是何時離開的,與誰一起走的,走的是哪條路……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