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么?
遲笑書詫異地看著遲鈺,不明白為什么他剛剛還讓自己進宮,自己好不容易同意了,他現在卻突然開始提條件了。
遲鈺看著他明顯有些慌亂的表情,忽然笑了笑,“沒什么,我知道了,我會吩咐人馬上安排下去,你現在可以先去準備準備。”
遲笑書一臉茫然,剛剛還“不過”,怎么一轉眼的時間就知道了?他自己還什么都不知道……還有,他要準備什么?
遲將軍看上去完全沒有給自個兒子答疑解惑的想法,大步走下,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還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遲將軍欣慰地想,兒子的終身大事有著落了,他以后就不用管這個糟心兒子了……
萬幸,遲笑書不知道他平日里從不管這些兒女私事、沉迷于軍營的父親突然給他招攬終身大事,內心竟然抱著的是這么一個想法。
萬幸中的萬幸,他母親也不知道。
北涼,一座小城中。
五人趕路三日,已經進了北涼轄域。
傅晏清和葉淮止同時推門而入,不大的屋子里,桌旁已經圍坐了三個人,正是容燁、遲笑妤和她的那個侍女。
三人看見他們兩個同時進來,一時間,臉上的神色各異。
遲笑妤是在昨天晚上趕路的時候醒來的,她的傷口在背上,簡單的行動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當她從三日的昏迷中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她的侍女,也不是那個奇奇怪怪的容燁,而是與她一直不對頭的傅晏清時,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想法,反正傅晏清自己是沒什么想法。
傅晏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再多余的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她微微傾身上前,撩開車簾的一角,向坐在車外的男裝娉蕪道:“人醒了。”
說完,她又放下簾子,自動退到一角,看著主仆兩人抱在一起、聲淚俱下……當然,遲小姐有包袱,沒這么夸張。
每當遲笑妤和娉蕪看向她時,傅晏清都忍不住自我懷疑。
葉淮止是有多信任她,才敢把她和遲笑妤放在一起?就不怕她趁著遲笑妤昏迷不醒的時候讓她嗝屁了?
雖然傅晏清知道自己做不出這種趁人之危的事來,但是就這么問都不問一句,直接把她和遲笑妤放在一起……傅小姐還是覺得有些受傷,原來受了傷的她在葉世子眼里看來,不僅是拖油瓶,還是斷了爪子的老虎——毫無殺傷力。
葉淮止不知道她這豐富多彩的心理活動,他沒有任何猶豫,動作十分自然地牽起傅晏清的手,走到桌旁坐下。
遲笑妤:“……這幾天多謝葉世子照料,笑妤無以為報,唯有……”
葉淮止面無表情地打斷她,“不是我,是她。”
說著,他看著身邊的傅晏清笑了笑。
傅晏清:“……”她完全有理由懷疑,葉世子這是想把遲小姐又給氣暈過去,圖個清凈。
葉世子究竟是什么想法,除了他自己沒人會知道,但是遲笑妤的想法卻有目可睹。
她看著葉淮止,又看了看傅晏清,掙扎許久,還是忍著羞辱心,敷衍地道了一句:“有勞傅小姐。”
傅晏清:“……”這個氣氛簡直尷尬地讓人尷尬癌都要犯了。
她看著遲笑妤明顯的敷衍了事,非常想問一句,遲小姐,您剛剛說無以為報,唯有啥來著?怎么到她這就一句“有勞”?是她不配了嗎?
容燁也看不下去了,揮舞著雙手打斷幾人僵硬的對話,道:“先說說接下來怎么走吧,那些人應該是有所提防了,昨天一天都沒遇上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