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看著她,慢慢地笑了,他點頭,鄭重其事地道:“好,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任務特殊,傅晏清不得不又啰嗦了一句,“你記得,讓他們辦事的時候,一定要隱瞞好身份,不能被葉淮止看出破綻來,不然我們都完了。”
葉淮止威名遠揚,十三自然也知道那是一個多么令人害怕的主,況且這些年來,因為傅晏清和他的婚約,留觴閣已經跟他打過不止一次交道,對于怎么瞞過這位眼可通天的葉世子,傅晏清甚至還親自教過他們兩招,因此他并不怎么擔心,只要他的計劃不出破綻,葉淮止一定發現不了。
十三笑笑,“閣主放心,這件事留觴閣的人不是第一次做了,十三知道應該怎么做,”
傅晏清:“……”總覺得十三的這句話在內涵她。
交待完正事,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傅晏清嘆了口氣,嫌棄道:“現在說說怎么聯系你吧,我總不能每次都這么在大街上晃,等著你來找我吧?”
她在嫌棄什么,十三不用想都能知道,一準是在嫌棄自己怎么給留觴閣定了這么多麻煩、復雜的規矩和聯系方式。
十三忍著笑,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次還是十三擔心閣主走的急,還會有事回來找十三,才在這附近等著的,不然閣主怕是找不到十三。”
傅晏清一邊在心中暗暗地想等她有空了怎么整改一下留觴閣的制度,一邊點頭回應十三。
她看著十三,十三知道她在等自己說話,便低下頭,從袖中取出一根毛筆似的物品,不過那物比之毛筆卻短小了許多,正好是一支筆的大小,只是尖端還是用動物的毫毛制成的。
十三把那支筆遞到傅晏清面前,道:“這支筆是特制的,上面有一種特異的香,只有留觴閣專門負責這一塊的人才能聞到,閣主如果有事要找十三或者留觴閣內的人,便可用這支筆在任意一處寫下一個‘F’,閣中人就能知道是您要找我們,定不會怠慢。”
從十三嘴里聽到那個字母,傅晏清還是覺得有些不倫不類,即使十三的發音純正到她也不能說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從十三手里接過了那支筆,目光在觸及十三的手時,微微一怔,問道:“這支筆怎么用?沒有墨水的嗎?”
十三收回手,蒼白而細長的手指掩蓋在白衣之下,他笑道:“不用墨水,只需在平面上劃下就可,我們的人有特殊的顯色方式,這也是留觴閣對外保密的方式之一,閣主請放心用。”
傅晏清看了眼他,將信將疑地用那毛筆在自己手心劃了一條直線,又把手心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果真如十三所說,她的手掌心上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淡香,這種香她聞所未聞,卻依舊覺得十分熟悉。
十三見此,微微笑了,“這種香閣主和十三也是能聞到的,在筆端有一處小孔,閣主打開孔塞,就能用其中的粉霧讓此筆所寫的字暫時顯跡。”
一支小小的筆還有這么多花樣,傅晏清不由得來了興趣,她按照十三所說,果然在筆的另一端找到了一個細小的孔洞,上面連著一根細線,傅晏清捏著那根線往外一拉,一縷白煙跟著竄了出來,她把不斷冒著白煙的小孔對準自己的手掌心,很快,一條豎直的紅色橫線在她的掌心蔓延開來。
傅晏清笑了笑,“這筆還不錯,你弄的?”
十三笑,語氣中有些無奈,“自然是閣主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