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次被打開手,葉淮止也沒什么不悅,他只是一直看著傅晏清,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經久不散。
傅晏清看著,實在不愿把那個表情冠以愉悅之名。
只是這么簡單的幾句話,就這么開心了嗎?葉世子的笑容什么時候這么輕易就能得到了?
某人顯然忘了,想要葉世子生氣,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時間不早了,傅晏清沒在葉淮止房中多留,話說完就走了。
等傅晏清走后,一直守在屋外的林徹進了屋。
他把手上的一個木匣子遞給葉淮止,有些怨念地道:“世子怎么跟傅小姐說了那么多?您就不怕她猜到什么嗎?”
葉淮止接過那個木匣子,放在眼前看了一會兒,聞言,笑道:“那些事她遲早會知道,你也聽到她說的了,如果一直瞞著她,很可能會適得其反,還不如先透露一點信息給她,更何況……”
他慢文斯理地打開木匣子,取出其中的那封信件,輕嘆道:“我做這些事,可沒有說過不要她回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也不是那種為了什么正義感鋌而走險的英雄……”
信件展開,一縷淡香飄出。
葉淮止看著信件上的寥寥幾行字,笑了,“你不是也很清楚嗎?我從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想要的,都會不擇手段得到。”
林徹低著頭沉默著,并沒有對他這番略帶自貶的話做出回答。
葉淮止做事一向有他的原則,而他的原則,就是他自己的心。
林徹不相信,一個從小看盡人生百態、嘗過世間險惡的人,真的會做出和那些人一樣的事,傅晏清的事只是一個契機,就算沒有傅晏清,也還會有其他人,總有一個人會讓葉淮止下定決心與那些陰暗抗衡,傅晏清的出現,只是堅定了葉淮止的決心,更是加快了他的速度而已。
葉淮止看完信,把它放在搖曳不止的燭火上點燃了。
火苗不斷前進,像是要把那與白紙同色的手指也一起吞噬完,只是很可惜,那手指的主人沒有那么愚笨。
信紙只剩最后一角,葉淮止松了手,任由火苗把最后一點白色吞噬殆盡,笑道:“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了,就等我們拿下若羌城,到時候,我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林徹皺了皺眉,還是有些擔心這件事辦的有些操之過急,“可是遲將軍他們那邊萬一發現不對,我們要怎么辦?”
葉淮止收拾桌面的手一頓,抬眼看他,輕笑一聲,“猴子和狐貍本就是不想用一條腿換榮華富貴的,現在給了它們機會,你覺得它們會放過嗎?”
那個森林的故事林徹在屋外聽的明明白白,這時候也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遲將軍當初都能為了抵御外敵回京,現如今,他又怎么會……”
聽到他這么說,葉淮止忍不住笑了笑,“你去問問,若是再來一次,遲將軍還會愿意拿著皇帝給的兵上陣殺敵嗎?你可知,當初聽聞遲將軍要西征,有多少有志之士自愿加入遲家軍?只是將軍府舊規,絕不養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