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默認了。
其他人見此,盡管心中好奇,也不得不退出了屋子。
等人都走完之后,遲笑書看向傅晏清,含笑道:“如傅小姐所愿,人都走了,現在方便說了嗎?”
傅晏清皺了皺眉,有些擔憂地道:“葉淮止現在在若羌城內,具體情況不知。”
夏侯軼在一旁補充道:“據觀察,駐守在城門外的士兵并無異動,想必葉世子他們的行動并未失敗。”
遲笑書又看向傅晏清,頗為驚訝道:“葉世子他們怎么進的城?他們的行動又是什么?”
傅晏清干咳了一聲,似乎能預料到他接下來會說什么,“他只帶了幾十個人,從曲濰河上游一處越河而過,躲過了城外的駐兵,目的是掌控府尹府,斬斷城外士兵的補給,至于他怎么進的城,抱歉,這個他沒有跟我說,我也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遲笑書也皺起了眉,“葉世子是如何進城的,暫時可以擱置不談,如今我們要想的是,怎么利用葉世子在城內的這個優勢,幫助我們取得勝利。”
傅晏清低著頭,思索片刻后,道:“或許,可以試試聲東擊西。”
遲笑書看著她,問道:“不知傅小姐所言,與我所想,是否是相同。”
傅晏清沉著臉點了點頭。
只留下夏侯軼一臉茫然地看著二人,“你們在說什么?怎么就開始‘是否相同了’?是我開小差漏聽了什么?”
遲笑書笑著搖頭,溫和道:“不,小侯爺并未走神,我與傅小姐是想,讓葉世子帶人在若羌城外開戰,吸引北延軍隊的注意,讓他們以為我軍已經進了若羌城,自亂陣腳,而我軍真正的主力依舊等在那格城內,待到合適的時機,便傾巢而出,從后方一舉擊破北延部隊。”
這個辦法聽著倒是不錯,但是實施起來卻沒那么容易,小侯爺皺著眉問道:“可是若羌城與那格城之間的消息往來并不通暢,我們要怎么告知葉淮止我們的計劃?”
此言一出,兩人同時看向了夏侯軼。
迎著二人的目光,夏侯軼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領會到他們的意思。
夏侯軼舉起手,指著自己,有些艱難地道:“你們想讓我去?”
傅晏清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有一點心虛,“因為不知道怎么進城,我們需要一個大家都能認出來的人去,你的任務只是想辦法越過河,去到若羌城門下便可,葉淮止的人都認識你,看到是你之后,就知道你是那格城派來接通的人,便會放你進城,到那時,你就可以把我們的計劃都告訴葉淮止。”
夏侯軼指著遲笑書,道:“那他呢?小遲將軍在北涼比我更有辨識度吧?”
傅晏清毫不留情地道:“小遲將軍既然來了,那么他就是我們現在的主將,那格城內的一切軍事調動都要由他差遣,他自然不能去。”
夏侯軼嘴角一抽,沒想到傅晏清還有個“翻臉不認人”的另一面。
傅晏清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笑嘻嘻地看著他,道:“這回就要勞煩小侯爺受這一遭罪了,不過小侯爺放心,等到凱旋回宮論賞時,小侯爺一定有大功。”
遲笑書但笑不語。
夏侯軼卻在聽見“回宮”二字的時候,有片刻的失神,只是二人都還在想著怎么才能讓計劃更完善一些,最好做到萬無一失,并沒有留意到他這片刻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