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止的名聲,不能因為一個螻蟻而沾上半點污垢。
趙蕭不配,也沒有資格讓葉世子對她動私法。
腳底的雪一點點的矮下去,發出清脆的聲響,傅晏清忽然感覺到脖子一涼,回神時,漫天的雪花又開始紛紛而落,比昨晚還要壯觀。
她踩著新雪回了葉淮止暫住的院子,推開門,屋內只有葉淮止一個人靠著枕頭看書,再無第二個人,涼孺早就走了,不知道又有了什么任務。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床前,探著頭去看他手上那本書,卻發現那上面的字跟鬼畫符一樣,完全看不懂,這大概也是葉淮止從不避諱在她眼前翻開這本書的原因,反正她也看不懂。
傅小姐是個好學生,看不懂就要問。
她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湊到葉淮止眼前,問道:“你看的時什么書?上面是什么字,能說給我聽聽嗎?”
葉淮止早在她進屋之前就聽到了雪地中傳來的腳步聲,因此也知道她回來了。
他沒有抬起頭,目光依然在已經泛黃的書面游離,聞言只是低聲笑了笑,道:“古國異志,說的都是一些疑難雜癥,你大概聽不懂。”
那就是又是一本醫書了……
傅晏清看著已經泛起毛邊的書頁,撇了撇嘴,極是不屑,但又不得不承認葉淮止說的對,她對中醫那些彎彎繞繞確實提不上興趣,更別說看懂一些艱澀的專業詞匯。
見她撇著臉不作聲了,葉淮止笑了笑,適時地放下了書,看向她道:“怎么了?看上去不開心,去哪瘋了?”
傅晏清回頭看著他,嘴角一抽,看在他是病號的份上決定饒他一次,“沒去哪,就是在府里轉了轉。”
沒有出府,那就不是因為府外的事情不開心了,葉淮止看著她凍的發紅的手,垂在身前的手動了動,還是沒有伸出去。
他自己的手比外面的雪還涼,恐怕不會讓她好受到哪去。
葉淮止拉過她的手,塞進了被子里,問道:“那就是在府里看到什么了?”
問出這句話,也就是說他猜到傅晏清可能看見趙蕭了。
不是什么秘密,也沒有必要隱瞞,葉淮止用被子把她的手捂得嚴嚴實實,“那日我帶人圍攻府尹府,她趁亂逃了出去,后來又被容燁撿到,送了回來,我想著她既然那么愛在外面跑,又生長在北涼,應該挺喜歡冷的,就把她安排到了沒有挖地龍的屋子里去。”
傅晏清:“……”
長在北涼就喜歡冷?北涼聽了要打人。
葉世子一通胡攪蠻纏,傅晏清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她抓住了葉淮止想要伸出被子里的手,沖他笑了笑,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處置她?”
在后院時,她雖然跟林徹說了很多,但是還是想聽聽葉淮止的想法。
把人關起來就代表了自己的想法?傅晏清不這么認為,因為如果是她,她也會選擇把趙蕭關起來,雖然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但是人好歹老實多了,還能吃點苦頭,何樂而不為呢?
葉淮止笑了笑,攤開手,任她握著,“暫時不處置,等葉煥到了再說,這是他的事。”
葉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