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說著飛身上了塔,槍手和箭手也即刻跟了上去。
“別想跑!”箭手喊道。
“不跑。”滿月回道。
“剛才你就跑了!”箭手叫道。
“你剛才二話不說攻擊我,當然要跑。我現在不是回來了?”
滿月飛快上了塔頂,站在高塔之上,她左右張望,確認著街道的布局。
迎仙塔與宮外只有一門之隔,這距離還挺適合逃跑。
見白衣人長久沉默,弓箭手叫道:“喂,什么魔界恥辱,你是魔界來的?”
這人腦子不好使嗎?
滿月轉過身,沒搭理他,而是對長槍手道:“務必令人守好結界。我來就是要知會此事。”
長槍手與箭手對視了一眼,箭手冷笑了一聲,語氣不善:“還把自己當人物了?說什么‘我來’,你是誰啊?”
“你沒看到我是從哪兒來的?”滿月袖子一揮,示意他們看向下方的樹。
在兩人注意力被轉移之時,三個圓球出現在她指間——
“砰”的一聲,迎仙塔頂霎時被粉色氣體縈繞,滿月縱身躍下,又在空中往他處連發了幾枚氣彈遮擋身影。
“咳咳咳咳——”弓箭手咳嗽著,搭上了箭。
兩枚箭矢齊發,較方才更重。
滿月想用內力將它震開,箭矢卻在空中停了一瞬,繼續將她追擊。
她踩住了城墻,身前,守墻侍衛拔劍揮來;身后,箭矢離她方寸之距,還有長槍挾風席卷。
滿月抬手一轉,就奪下了侍衛手中的劍,同一時刻踩上了侍衛頭頂。
側后長槍直接穿過她上一剎那踩著的城墻邊,僅靠槍氣就掀碎了灰墻磚瓦!
電光石火間,滿月手中的劍在空中飛轉了半圈。
劍刃與箭矢相碰,倒是前者被消去了鋒芒。但她在劍上覆了內力,總算得以斬斷兩枚箭矢。
滿月隨即反握劍柄,將劍投出,射向了長槍手。
這一切幾乎發生在一瞬之間!
長槍手借槍身在空中翻轉,落到地面上,侍衛望著斷成了三段的長劍目瞪口呆。
單腿踩上外圍宮墻,長槍手往下看去,眉頭深鎖。
空蕩蕩的市井街鎮,哪里還有白衣人的蹤影!
在書庫時,他已察覺到暗道后有人,不過四公主看上去是要保住那人,所以他沒當面說破,只派人去御花園等。
由于他離迎仙塔近,于是返回調查,沒想到等來了折返的白衣人。
他能猜到幾分四公主藏人的原因,可猜不到白衣人為什么會提醒他們注意封印。
白衣人是誰?
據箭手所說,他同往常一樣在塔頂看云,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了迎仙塔院中。
迎仙塔下的樹與靈脈連通,能通過靈脈的只有仙、魔、部分靈人和法師。
白衣人的舉手投足與人無異,雖未明說,他暗示自己是仙人……
百年不見魔,千年不見仙。
仙人早成了傳說,比起仙界,魔界的存在還更近些。說白衣人是仙人,他絕對不信!
至于是不是法師,所有法師都要登記在案,要查清并不難……
“咳咳,怎么讓她跑了?!”這時箭手總算追了過來。
拾起地上的斷箭,他還要跳墻追出宮去。
“不用追了。”長槍手黑著臉,往后捋過落在額前的碎發:“我們不能擅自離宮。回去向皇上稟告,再派人去找。”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對辣過敏,還要找個太醫。”
箭手又咳了兩聲,似乎連鼻涕都咳咳出來,卻始終沒脫下帽子。
“哈,哈啾——”他打了個噴嚏,小聲咒罵:“粉色煙霧辣椒粉!品味低下卑鄙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