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真沒事。”滿月回頭道:“多謝關心”
雪魁看了凜華一眼,道:“那拿上拜帖便出發,樓下有馬車。”
“什么拜帖?”滿月問道。
“去他人府中,需有拜帖。”雪魁走到書桌前,將透干的信紙折起來,放進封中。
“上面寫了什么?”滿月撫過胸口。疼痛感很快消失,只是胸口有些發堵。
“寫了雪魁希望拜訪洛笙歌洛公子,”雪魁將拜帖交給御茶,戴上幃帽,又遞給滿月一頂:“馬車停在下面,可以出發了。這個時間都在休息,沒人會注意。”
幾人離開房間,下了樓,樓中果真一路無人。
雪樓院中停著輛馬車。滿月先上,雪魁跟在后面,緊接著是凜華。
按她平日行事,要去見目標,定然會打聽清楚這人的一切情況,但這次她只想早早解決雪魁的事,所以沒做任何調查。
越接近目的地,滿月越覺得這次行動有些倉促。但五月不遠了,她免不了感到心急。
馬車在街頭行駛片刻后停了下來,滿月以為到了,卻是守衛要上車查人。
“洛少爺的客人,你們也要攔?”雪魁呵斥道,竟還頗有氣勢。
守衛們見車上紋著雪花紋樣,心下明了,也就退下讓他們通過了。
宰相府坐落在一條寬闊的大街上,雪魁說這條街左右全屬于洛相,住滿了他家的門客與仆從,此處幾乎相當于洛長生的一座小皇宮。
滿月掀開簾子,見街道兩旁宅子鱗次櫛比,規格相同,路旁停著不少馬車。街道盡頭,高高的臺階通往大門,兩座威武石獅立在實褟褐紅門旁,左右還有兩扇小門,一邊進一邊出。
凜華下了車,先上了階梯,從小門將拜帖遞了進去。她回到車上,接下來便是等待。
雪魁見滿月沉默地攥著手,問道:“緊張了?”
“不用擔心。”滿月照搬了他的話:“說來,我想到要什么報酬了。”
“什么?”雪魁剛問,門外就傳來一個聲音。
“請雪魁姑娘下車。”
“晚些說與我。”雪魁說道,與凜華先下了車。
兩人一左一右掀開簾子,滿月見雪魁朝她伸出一只手。她很快反應過來,將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踩著凳子下了車。
迎人的是位嬤嬤,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滿月一番,道:“姑娘,這邊請。”
一行人上了階梯,跟著嬤嬤走進側邊小門,先進入眼前的是長街一條,直通最前,沒有岔路。
前面走著幾個著官服者,往后看去,又是江湖浪人。不管身分如何,都只能走徒步行走過這條石磚路。
看這和宮中一般的長甬道,洛相還真是明目張膽。走過甬道,便可見相府中的亭臺樓閣,一路遇到不少仆從與守衛,但見人路過,都安靜地退到一旁垂首。
走了大半天,滿月輕輕吐了口氣,就聽嬤嬤道:“姑娘,馬上就到了,很快可坐下歇息。”
這嬤嬤腳步頗為穩健,卻沒想到能聽到她這么輕的吐氣聲。但她不是累得嘆氣,是不耐煩的嘆氣聲。
小碎步走著非常不習慣,她快演不下去了。但她來相府不禁是為了雪魁,所以必須忍著。
前世,洛相宣布現人皇繼承的遺囑是偽造的,將暮色推上了皇位。這個洛相不僅可能同薛鑒祿的死有關,也很可能就是她前世會死的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