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異口同聲道,建甌長長舒了口氣,反手就給了建旲一個爆栗:“臭小子,瞎說什么!你老子我都要被你嚇死了!”
“不是,我看他黑頭發,還以為是呢……”建旲吃痛著摸頭道:“滿月,不好意思。”
“沒事。”滿月介紹道:“暮色,這是建甌舅,弗衢島最好的法器工匠,這是建旲,建甌舅的兒子。建甌舅,建旲,這是暮色,我新招的打雜工。”
“也算不上島上最好,水平一般。”建甌笑道。
“爹你表面謙虛,心里絕對樂開了花吧!”建旲也笑道。
“哐”的一聲,建旲的頭上多了個鼓起來的包。
“建旲,能麻煩你帶暮色參觀一下這兒嗎?”滿月也笑著問道。
“臭小子,還不去!”建甌說著舉起拳頭。
建旲連忙往門外跑去,一手抱著腦袋,對暮色道:“走嘍。”
暮色抱著蛋,看了滿月一眼。滿月接收到他的視線,對他點了下頭:“去吧。”
暮色抿了抿唇,跟著建旲離開了工房。
滿月見他離開,對建甌道:“建甌舅,許久沒來,我先去看看舅母吧。”
建甌愣一下,點了點頭,只道:“好。”
他領著滿月上了工房旁的樓梯,到了二樓。
比起樓下的滿當雜亂,二樓很是整潔。樓下是工房,樓上則是間寢屋,用屏風割出內外間,要說與其他寢屋有何不同,是這房里多了個小龕。
小龕上沒有灰塵,無名牌位立在龕中,一束鮮花放在牌位前,花葉鮮艷,還沾著露水。
香爐里都是灰,最上面的顏色還沒變,看來建甌舅舅每天都會在這爐前上一炷香。
滿月站在龕前,雙手合十,對著牌位長久地鞠了一躬。
芷鱗舅母還在世的時候,舅母喜愛坐在一樓廊上,看她在院里舞劍。
平日在家,滿月練不好,母親就會用枝條輕抽她的手,但在這兒時,芷鱗舅媽會阻止母親這樣做。建甌舅舅也對她很和藹,經常做些小玩意兒給她,建旲雖頑皮但性格開朗。
即使沒有血緣,滿月也很喜歡這家人,也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可惜舅媽早前離開,只余父子倆了。
滿月拿起一根細香點燃,插進爐中。建甌站在一旁,哽了一下,眼角似有淚光閃爍。
這件寢屋有扇緊閉著的天窗,墻上還有扇半開的窗戶。滿月坐到窗旁的椅子上,看向窗外。窗外用法術做成了一片青青原野,照亮了房內。
建甌倒了杯茶,滿月接過,抿了一口:“第九年了。”
“啊。”建甌看著窗外,感嘆道:“我和你雖前幾個月才通過信,但也有五年未見了。”
“是,我用了煙霧彈,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