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就好。”建甌笑道:“突然跑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滿月握著茶杯,幾乎要將她重生的事說出來,然而她還是壓下此事,道:“是有些事,想讓你幫我拿拿主意。”
“說來聽聽。”建甌一揚手:“能讓你下山的事可不多啊。”
滿月垂眸:“同薛鑒祿有關。”
“啊,那個小鬼。說來你寫信給我說你要雇他,是一年前吧。”建甌說著起身,到了柜子旁,打開了一個抽屜,里面全是信件。他直接拿出下面的一封信,打開看了看:“對了。”
滿月好奇地接過信件,她都忘了自己有寫信的習慣,乍一看怪新鮮的。
這信是這樣寫的:
建甌舅,日安。
我目前在錦益停留,此處美食眾多,且風氣閑逸,于我適宜,考慮是否置屋于此。
另,我已下決心要見阿祿哥哥一面。我知他行蹤不定,四方云行,難以遇見,因此我想了個法子,定讓他來見我。
我會拜托熟識的牙人雇傭他,寄去千金,委托他來殺我。若他來了,我會試圖說服他,若不成就與他同行,緊跟著他。若他不來,我會讓這心徹底死了。
附上錦益有名的串椒,愿您與建旲都好。
滿月看著信紙,頗有隔世之感。
“若他不來,我會讓心徹底死了”,她記得當時寫下這句話的她相信薛鑒祿一定會來,可他沒來還寄來了一封信,信上寥寥數字,她看后傷心了許久,從此也真的就死心了。
現在她已回憶不起自己傷心的感覺,也回憶不起當時如何喜歡薛鑒祿的心情,但她想要救他的執念卻留了下來……
滿月將自己在臨風閣所見同建甌說了一遍,又問若在晚上出手,會有哪些人能的手。
建甌認真聽著,其間一句話都沒說,聽完后才拍了下桌子:“上元這個地方啊,勢力復雜。要說可能殺死薛鑒祿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你將條件限定在夜晚,晚上殺人又不被察覺,有一定難度。”建甌張開手,用五指一一輕點桌面:“想來不是實力高強,就是有一定勢力,以種種方式封了人口。那假不留人能變裝到讓你一時認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嗎?”
變裝!滿月身后一涼,道:“有沒有可能是瓐一?”
建甌的手頓住了:“你遇到瓐一了!”
話一出口,滿月就有些后悔。建甌一副恨不得馬上抓住瓐一,將他塞進炸彈里向天空發射的樣子。
“滿月,我又研究出了很多新東西,你都帶過去一定要抓住瓐一這家伙。”建甌在房間里踱起步來:“我倒要看看老王教出了個怎樣的徒弟!”
老王是建甌舅相愛相殺的故友,瓐一曾是老王唯一的第一,建甌舅也同他打過幾個照面。建甌舅同老王每年都會來一場法器制作比賽,前面老王已去,卻在逝前留下“你絕對贏不了我徒弟的”遺言,導致建甌舅對瓐一執念頗深,總想要同他比試一場。
“建甌舅,您先坐。”滿月拉過建甌的手臂,讓他坐回椅子上:“我前幾日去上元,還發現瓐一和洛相扯上了關系。”
建甌愣了一下,道:“你還知道洛相!”
這語氣令滿月哭笑不得,前世她到底是怎樣不食人間煙火,會連宰執的姓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