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見建旲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他們。
“總算回來了。”建旲笑道:“爹等得不耐煩,就差親自去找你們了。”
“建甌舅還好吧?”滿月問道。
“好得很。”建旲說著看向暮色:“抱歉,我老爹的脾氣暴躁了些,他也沒惡意,你可以原諒他嗎?”
暮色沒料到建旲會這樣說,眨了眨眼睛道:“他也沒做什么,用不著原諒。”
“那就好。”建旲抬手拍了拍暮色的腦袋。
暮色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兔子一般試探的神情。滿月看見了,也沒多說。想來他很少被人這樣摸頭,所以有些無措。
建旲從以前開始就給人哥哥般的感覺,雖說今天下午才認識,暮色肯定也對他有了好感吧。
幾人到了院中,院子里漂浮著橘黃色的光球,外面路上也有很多,照亮了夜晚的道路。
暮色從剛才就很在意,問道:“這是法術嗎?”
“這是神樹上結的,我們叫它螢果。每天天黑后開花落下,被風吹到島上各處。拿來裝在紙燈籠里,家里就不需要點油燈了。”建旲說道:“你在這里呆的時間久了就會知道,最好的法師不靠法術,只靠自然之物就能做成常人難成的大事。”
說來雪魁的畫舫上也有這種螢果燈,但由于它是流通各地商品,當時她看到后也并未多想。
推開餐室的門,建旲說道:“老爹,都回來了。”
建甌正坐在椅子上,見幾人來了,也不多話,直走到暮色面前,板著臉道:“小鬼,你給我說清楚了!”
不比方才氣勢洶洶,滿月能看出建甌舅刻意克制了自己的脾氣。
暮色抿了抿唇,問道:“說什么?”
“你說你是瓐一的徒弟,我就問你瓐一教了你什么!”
“爹,菜都涼了,邊吃邊說吧。”建旲打圓場道。
“你給我閉嘴!”建甌瞪了他兒子一眼,又看向滿月:“你知道他是瓐一的徒弟?”
滿月:“暮色,就告訴建甌舅吧。”
暮色沉默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回來路上他和滿月說的話,按滿月提醒的沒說他和瓐一的約定。
房里各處燃著螢果,明亮若白日。
建甌聽了暮色所說,抱臂哼了一聲,道:“什么師父,他就是個欺名盜世的小偷!不管他教了你什么,小鬼你好了,你就在這兒住下,我會教給你比他多百千萬倍的東西!”
暮色:“……”
滿月:“……”
“可以啊。”建旲對滿月使了個顏色,對建甌道:“爹,我覺得暮色還挺有天賦的。”
“我管有沒有天賦。就算沒天賦,我也會把你教得比瓐一強!”建甌讀暮色說道。
“我可沒打算長住這兒。”暮色看向滿月,見她并不驚訝。
結合滿月說他在這兒能學到很多的話,他忽然明白了滿月帶他到這兒來的用意。但他并未當場問滿月,而是坐到桌旁,乖乖地吃起飯來。
“都涼了。”建旲碰了碗道:“我去熱。”
“我來吧。”滿月拿出兩瓶酒,又用內力加熱了涼掉的飯菜。
酒足飯飽,建甌舅沒聊幾句家常就醉倒在桌上,三人一起收拾了碗筷,建旲將他父親抬回房間。
滿月滴酒未沾,也準備回房休息。
這是幢兩層樓,圍成方形,乍看不大,但每間屋子里都別有洞天,
暮色的房間就在她隔壁,他走在滿月后面,樓梯上了一半,暮色開口道:“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