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薛鑒祿像是下了決心,道:“同我約法三章。”
“不要。”
“你不答應,我立刻給你義父寫信,讓他來接你走。”
怎么感覺她被反將了一軍?!
“什么,我聽聽吧。”她起身抱臂道。
“一,不可自作主張擅自行事;二,;三,這是我的私事,所以無論發生什么,你以你自己的命為最先。”
“嗯,我答應。”
薛鑒祿擰眉:“你聽了,但根本沒過腦。”
“誰說的?一,不可自作主張擅自行事;二,;三,這是我的私事,所以無論發生什么,你以你自己的命為最先。”滿月定定看著:“滿意了吧。”
這倒令薛鑒祿意想不到。
當年一句話劍法口訣,滿月背了又忘,忘了又背,背了再忘。他走了這么多年,她的記性也好了?
既然如此,他也無法再阻止他。
薛鑒祿側頭,見瓐一正在窗旁。通體雪白的鳥兒落在他臂上,鳥兒腳上系著小信筒,很是愜意地喝著白玉杯中的水。
“如此便好說了。”瓐一這邊抬手,鳥兒便飛到架上。他拿起架旁勾著的小袋,將里面的東西倒進了食盒里:“由我來述說當年之事如何?”
“不,”薛鑒祿轉向滿月,“我來告訴你。”
那年薛鑒祿十七,也是當年道士說他活不到的年紀,他通過二諦宗考核,已達出師資格,按照門派規矩該是要下山見過家人,三個月后再回宗門,徹底拜別師傅,才算正式出師。
于是他獨自下山,御劍而行,時隔十年回到故鄉,沒料到他還未落腳就被官府喚去,只見到父母及宗族人士慘死之狀。
事發后,薛家在各地生意同散沙般,不少人上門討債,薛鑒祿常年居于山中,好不容易應付過去。
此事影響頗大,衙門只想著盡快結案,由于追查不出丟失財物的去向,不出七日,衙門就以自刎了結此案,且命當地住民三緘其口。
薛鑒祿大怒提劍沖進衙門,事后后悔不迭,當即回到飄渺山,同二諦宗斷絕關系,從此一人追查兇手。
近十年過去,終是有了眉目。
“這就要到臨風閣的情報登場了。”瓐一見薛鑒祿無異議,便坐到矮桌前,撩起袖子,拿了一旁墨條,于瓷硯中邊磨墨邊道:“一個月前,新皇登基時,按慣例要向上天獻上貴重的私物,這屆人皇拿出了一枚鱗片。你可知,龍身上有八十一片鱗片,喉頭有片倒插的鱗片,被叫做龍的逆鱗,碰到此鱗者會觸怒龍,拔下此鱗后龍則會溫順如兔。有此鱗者寥寥無幾,薛府通過交易得到過一枚真品。當年一事后薛家所藏全無,偏是人皇獻祭時拿出了同一物。”
“……”滿月一時啞然。
人皇?屠了薛府的是當今人皇?!
她也并非沒考慮過前世殺死薛鑒祿的是人皇,可那不過是考慮到權勢與實力后的判斷。
前世這位人皇雖只治了三年,可在他治下百姓安居樂業,并沒出現什么大的差錯。
“……僅此而已?”滿月將信將疑道:“說不定是他從別處得到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