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送邇郎的拈花刃!為什么在你手里!”
邇郎?是暮色的小名?
“這是他親手給我的。”滿月輕聲道:“想知道,就配合我。”
牧姝文緊咬嘴唇:“他在哪兒?”
“別用這種語氣,我可沒對他做什么。”滿月說道:“他還活著,并沒上船。”
牧姝文倒抽一口冷氣。
牧殊沒上開往東夷的船,牧冷骸從未提起,恐怕也不知曉,不然早拿這事來作弄她了,那么定是有人幫了牧殊。
她不知這人是誰,聽了幾句話,才隱隱覺得聲音同那日她在書庫遇到的男子相仿。
人皇登基之始,每月都有二三殺手進入宮中,敢在白日來的屈指可數,能逃脫的是頭一個,更別說二次行刺了。
此人定是被雇傭,雇傭他的又會是誰,最大的可能就是……
“你幫我給牧殊帶句話,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牧姝文道:“要知道你已經被包圍,沒有我的幫助,一盞茶不到就會死!”
明明是她處于危機之中,倒鎮定自若,滿月對牧姝文多了幾分欣賞,也不枉她被同父異母的弟弟念想著。
“好,我答應你。”滿月道,微微放了匕首。
牧姝文看向下方,攥緊手揚聲道:“皇叔,讓他們退下!”
滿月見太監湊近轎旁,人皇說了什么。
“還不照做!”滿月道,
緊接著太監開口道:“何處來的歹人,在宮中如此肆無忌憚,我南昭泱泱大國,豈能受此挾!”
“那便是要看她殞命于此了。”滿月頓了頓:“也好!”
人皇又說了什么,太監道:“公主及笄時遇國喪,未得封號,今或薨于研文殿,朕即封為長樂,樂于生死天地間!”
皇家無情,送同姓男嗣前往隔海之地倒不奇怪,可竟沒想到人皇能親眼看著侄女命喪刀下。
“牧冷骸!你怎么這么狠!”牧姝文聽了幾乎氣得跳腳,要掙脫滿月往下跳去,反倒是眾人聽她喊出皇帝真名,呼啦一片全跪下了。
出乎意料,這下要怎么辦?不待滿月想出其他方法,便見人皇又同太監說了什么。
太監道:“吾皇慈悲,命眾人退下,來客移步研文殿內說話。”
僅一句話就由歹人成了客,好笑。
滿月擒著牧姝文,讓她別動,見侍衛們秩序井然,一一往他處退開,人皇沿著大道就進了殿中。
“轉變太快,不覺有詐?”
“他不是好人,但也是一國之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會有伏兵。”牧姝文冷笑了一聲:“說什么封號怕是故意逗人玩呢。”
在此等情況下有心情開玩笑,有國君之風,可想到他對薛家所做之事,又想到前世他的狠手……
“若有,也不過是他不在乎你的命罷了。”滿月提高了聲音:“殿中只留牧冷骸一人,其余人皆退到五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