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牧琊話音剛落,數發暗器已至滿月面前。
量多且小,無孔不入,滿月一踏屋頂,瓦塊飛起擋住,她又用內力震開,牧琊已至另一側又放了一波暗器。
滿月拉著牧姝文躍起之時,一道金光從遠處飛旋而來。她常年戴幃帽,耳朵先捕捉到風聲。
在她剛起的時候攻擊,時間把握得恰到好處,她還拉著牧姝文,又迎擊著牧琊的箭雨,來不及躲開。
心下想著或多或少要受傷,滿月將匕首塞給牧姝文,要從袖中抽出兵器,卻見那光閃了一下,幾下閃爍后,空中驟然綻起煙火,接連三朵,五彩斑斕,灑落而下。
風見野不在下面,想是他放的箭,但擋住的是……
一抹紅衣自天邊而來,在這昏沉夜里好似太陽。不知為何,牧琊退了幾步,飛身要下屋頂。
滿月落在另一側較矮的屋脊上,見不遠處紅衣人手持長劍,在空中攔住牧琊,只聽鏗鏘之聲,兩人交起手來。
忽而空中電閃雷鳴,第一滴雨落在滿月的額頭上,霎時大雨傾盆。她用內力遮身,要往紅衣人處而去,忽覺周身發冷。
在眼睛捕捉到之前,滿月已將牧姝文推開,從袖中抽出兵器,反手擋去。
夜極黑,鐮更沉,閃電劃過天際的閃電,一時照亮,又落下更大的黑影!
彎月般的鐮刃在雨幕中劃出一道大口,隨著揚起的玄紫盤龍袍重擊在劍身之上,帶著劍柄上的鈴鐺出了一聲響。
持劍者似豹,自暗影中而出,他足高滿月一頭,身形凜凜,眉似利劍,紫眸寒若冰潭,面容俊美無鑄,玉質垂旒搖曳之余,殺意甚重,幾近壓去劍氣。
若不是滿月方才將將往前邁了一步,她單手持鐮已被震下高檐!且眼前人神色自若,竟像是只使出了一兩分而已!
這一下令滿月去了三分魂,也是在這一刻,她確信了——上一世殺了薛鑒祿的正是眼前的人,是這南昭的人皇,牧冷骸!
不及再用內力遮身,雨落下來,渾身透涼,只聽牧冷骸吐出兩個字:“好鐮。”
說話間長劍若光若影,往前壓來。
滿月手中的鐮刀不比之前順手拿的便宜貨,是用世上最好的玄鐵打了七日,還經水火屬性的精靈庇佑過。
牧冷骸的劍柄身渾若一體,看似同刀類似,只有一邊為刃,卻能同她的鐮刀硬碰,不可小覷。
她下意識退了些,卻見劍鋒順勢往一旁斬去。“叮鈴”一聲,她用內力制成的鎖鏈赫然斷開!
余光瞥見牧姝文踉蹌了兩步,腳邊一滑就往旁掉,滿月還未反應,牧冷骸卻快過了她,飛身而去,攬住牧姝文的腰。
雨嘩啦啦地下著,便見紅衣人持劍于半空刺來,牧冷骸將牧姝文往懷中攬,反手揚劍擋去。
轟隆一聲,一抹白光沖天而去,過電破雷,懾了風雨,磚瓦紛飛剝離,嘩啦啦飛往四處。
薛鑒祿自上擊下,處較輕松勢,反觀牧冷骸,一要護人,二要擋住如此攻勢,常人來看力不從心,心驚膽戰,眨眼間確有一抹血從他嘴角流出。
雨太大,滿月拉起被淋得濕噠噠的帽子,紅光沖天泯滅,她被眼前二者交手間散發出的氣魄所驚,相較這下薛鑒祿那日在臨風閣連三分都未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