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暮色不依不饒,她又帶著薛鑒祿難以快速行進,滿月只得停下腳步,道:“是,你沒猜錯。我有些事,來不及的和你說了。”
“什么事?”暮色繼續問道。
滿月回頭看了看,見還沒人追上來。
“很重要的事。”滿月說道:“我必須走了,你先回建甌舅那兒。”
“哦,我知道了。你要把我留在這里和他一起走。”暮色的視線落在滿月拉著薛鑒祿的手上,又望著薛鑒祿道:“你是誰?”
“暮色!”滿月沉聲道,準備用聲音,卻還是停住了。
建甌舅剛說過有關她聲音的一切,堵住了她的胸口。明明是自己的聲音,可一時還弄不明白,也就不想用了。
“去找建甌舅,他會告訴你。”滿月耐著性子道。
“建旲說我的劍術進步了不少,還學了法術——”
暮色在眼前說話,滿月卻未聽進去,她要在那兩人追上來前離開。
“太好了。”她隨口道:“天色晚了,你回去找建甌舅吧,少在外逗留。”
“那……”暮**言又止,還是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這偏是一個滿月無法回答的問題,平日她或許會隨口說個日子,可不知怎么的,如今她卻編不出謊言。
她知道自己一著急就聽不進他人的話,暮色的問題卻讓她逐漸冷靜了。
在得知危險后,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離開此處。她不想讓周圍的人受到牽連。
可就同前世她不知自己為何被懸賞一般,現在她連那兩人來自何處,還有多少幫手都一無所知。
與其去往布了結界的山上,不如去無人的安全地,先布好陷阱,以待追擊,生擒來者。
滿月摘下臉上的面具,將它順手戴到暮色臉上,微微笑道:“我見到你的姐姐了,她讓你離皇宮越遠越好,不要再回去。所以,今后為你自己而活吧,邇郎……”
看不到暮色臉上表情,滿月轉身要離去,卻被猛地抓住了衣衫。
暮色緊緊地拉著她的衣服,卻不開口說話。滿月正要扣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拉開,一道影子就在此時出現。
影子同蛇般潛行于夜中的黑影,無聲無息地來到了滿月身后。
暮色心下已被震驚攪亂,見地上長影閃動,疑惑還未達心,影子促然暴起,化作人形,長臂穿過了滿月胸口。
滿月看向胸口,只微微瞪大眼睛,身子便同紙片般倒在了地上。
“……滿月……”暮色嘴唇蠕動,怔怔地望著她,霎時大吼了一聲,殺氣四溢,拔劍而起。
此時,一道鎖鏈從旁躥出,捆住了他手中的木劍,只輕輕一甩,劍便消失在了天際。
“竟如此簡單。”男人從滿月的影子中走了出來,化了身形,正是方才廣場上的男子。
同時,白衣女子也從林中走出,手一拉,就將暮色帶到身前。
“你們對她做了什么!”暮色怒吼道:“你們是誰!”
女子反手束著暮色,白皙修長的手指撫過他的臉頰。
“老樣子?”男人問道。
“當然。”女子說著,用手掐住暮色脖頸,正要發力,忽從側旁閃過一道身影,撞在了女人的腰上。
女子發出短促的叫聲,一下將暮色推開,往后退去。
暮色“噗通”倒在地上,臉蹭到地面劃出了細小傷痕。
“怎么回事?”男人上前道。
女人低頭看著,腰部被撞的地方,衣衫就同被燒焦了般裂開,皮肉上化開般,露出了一小撮骨頭。
而一顆蛋擋在男孩身前。這蛋極大,足能抱滿懷。
“奇靈蛋?”男人喃喃道,用手撫過女人腰間,傷處頓時完好若前:“這是誰?”
“管他是誰,見到我們的臉必死無疑!”女人語氣猙獰,臉上卻無表情,似乎是無法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