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無影團的大會還有些時日,這幾日滿月在上元幾乎是無所事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同暮色一起出去閑逛。瓐一身為臨風閣的閣主,要處理的事頗多,偶爾才在兩人前露個面。
暮色視瓐一為師傅,倒顯得滿月像個外人,這讓她有些不滿,但看月升后暮色在瓐一的指導下聯系劍術與法術,又覺得內心有些寬慰,只望他不要成為前世的人皇就好。
就在這時,北景的使團來到了南昭。
滿月同暮色坐在閣樓上看著,暮色滿臉都是好奇:“聽說北景最好的舞姬都來了,如果我能看到就好了。”
“行啊。”滿月說道。
“真的嗎?”暮色隨口問道,又側頭看向滿月:“你說什么?”
“正好你要和你的姐姐見上一面吧。”滿月說道:“擇日不如撞日。”
月牙不知去了哪里,滿月在島上找了不見它,問了瓐一,瓐一說他看到月牙飛往了島外,或許是要找什么東西。
雖說心下擔心,終究無用,滿月帶著暮色到了郊野,讓暮色藏在她的袖子,就直接去了上元宮里。
這回風見野不在,像是之前幾次交手他都沒能占上風,如今苦心修習去了。
滿月換了套宮裝,就扮作宦官,在這宮里行去。她去了書閣,四公主不在,于是她打開了暗門,按照之前四公主所說的路走。
一邊是御花園,滿月選了另一條路,推開門,只見是一座同一般人家一般大的柴房。
走出柴房外,只見處處杏樹綻開,好一番春日景象,滿月站在樹下,不禁看呆了。
“誰在那里!”有人高聲喚道。
滿月翻身到了樹上,在杏花之中,只見一個宮女左右看了看,又回頭道:“沒人呀。”
時間已是夕陽西沉,宮宴就在明日,她要想個辦法混進去,而且還得讓暮色和他姐姐見上一面。
想到這里,滿月落下了樹,一下捂住了宮女的嘴巴,附在她耳旁道:“帶我去見四公主。”
牧殊文就在前殿,今夜是春祭的前夜祭,意味著明日春祭就結束了,牧殊文正在梳洗打扮,要前去參加前夜祭。
滿月同宮女走了進去,只見牧殊文坐在鏡前,似是方換上了衣服。
“拜見公主。”滿月拱手道:“先前所說拈花故事,公主可還想聽。”
牧殊文正對鏡看花,手僵在空中,扭頭看來。
“都退下。”她說道:“退下!”
旁人少見她如此,不敢多語,紛紛退開了。
牧殊文快步上前,要瞧滿月帽下的模樣:“邇郎怎么了?”
“可否請公主暫且轉過身去。”滿月說道。
“為何?”
“照做就是。”滿月直接用了聲音。
待牧殊文背過身去,滿月將暮色從袖中帶了出來。暮色在里面呆得有些發暈,此番還未回過神來,只問道:“這是哪兒?”
縱然分別幾月,牧殊文卻從未也永遠不會忘記這聲音。她渾身一震,轉過身來,正同暮色對上了視線。
兩人皆是一愣,隨即同時上前,將彼此拉入懷中。
暮色緊緊地摟著牧殊文,又要看她的臉,只喚道:“阿姐。”
“邇郎,邇郎……”牧殊文已是淚如雨下。
滿月站在一旁,臉上沒什么表情,心中卻頗為動容,想的卻是若有朝一日,她從此離開,暮色是否會時時刻刻想念著她。
“你們是怎么來的?”牧殊文問道,她看向滿月:“先前和你一起來的人……”
提到薛鑒祿,滿月心中就全是對自己的責怪和對牧冷骸的恨意,但她嘴上輕飄飄道:“已經過去了。不過今夜是有什么宴會嗎?”
牧殊文點了點頭,依舊拉著暮色的手,又問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