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第四方的勢力,就是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是個盜賊,之所以被牧冷骸單獨放在一邊,是因這人是個極其不穩定的因素。不知哪一日,他就會和從前一樣闖入王宮,牧冷骸絕不會允許和他哥哥那時一樣的事發生。
每日處理政務,有太多事縈繞他的心頭。
他不僅是想坐上這個位置,還要做好,這是他從一開始就決定好的。
而薛鑒祿就在這個時候來到了上元。
牧冷骸得到消息,起初決定避開,但一個夜晚,有人給他松開了一封信,約他到上元城中見面。
這信是放在他的床頭的,就和他哥哥時一樣,牧冷骸知道這是一個信息。若他不赴宴,必將顏面掃地。
所以他去了,在下著瓢潑大雨的那天,去到了一間已破敗的院中,在那里,薛鑒祿正提著劍等著他。
牧冷骸帶了兩個人去:他的義弟和教授他法術的法師。
他們會保證所有看到他,或許可能看到了他的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薛鑒祿找他復仇,獨自前來,準備單挑,這是對他再有利不過的選擇。
薛鑒祿用的是自己的劍術,但同時,他不可能擺脫二諦宗的束縛,所以也帶著法術。
牧冷骸同他交手了幾招,薛鑒祿就開了大招。他躲也沒躲,就讓劍尖穿過了他的胸膛。
薛鑒祿自以為得手,但他錯了。
在牧冷骸修習的所有法術中,有一種是能夠留存他性命的法術,而這法術只被施加在心臟的位置。
薛鑒祿選擇了心臟而不是腦袋,是他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這法術就是——如果有人將劍刺進牧冷骸的心臟,死去的會是出手的人。
薛鑒祿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牧冷骸冷冷地看著他倒在自己的面前。
在他死去后,他將他抱起,放在了院中的屋檐之下。
他的劍術高超,又擁有決心,是個值得敬佩的敵人,但卻不是他應該花時間在上面的人。
為了讓之后來調查的人產生混淆,他拿走了薛鑒祿的劍,不過同時,這也為了紀念一個他應該記住的對手。
當晚也有看到的人來到附近,義弟和法師將他解決了,之后牧冷骸回到王宮,卻發現他的手鏈不見了。
這手鏈是他母親還清醒時讓人做的,也是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哪怕年久破損,他也一直帶在身旁,如今卻不見了。
一個不祥的征兆,而如今這征兆似乎應驗了。
天邊開始泛起紅光,在這深夜十分顯得頗為詭異。
宮人們紛紛前來,隨即不久有人報:“四公主求見。”
牧殊文,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哥哥子女眾多,人人都聽他的對牧冷骸敬而遠之,唯有這個四公主特別。
在她小的時候,他曾骨意黑臉嚇她,讓她離開,身旁的人戰戰兢兢地說這是她的叔父,她聽后對他露出了笑容,還走上前來,問她為何從未在家宴上見過他。
他從不參加家宴之類的宮廷宴會,對外他是放浪不羈,在上元開了幾家賭場,整日就只花天酒地,沒抱負的王爺,這些都不過是表現罷了。
他在等一個時機,等到整個天下都對人皇充滿仇怨的時候,到那時哪怕人皇死去,也無人問津。
牧冷骸等到了,但這是否是一個好的時機,他說不準。因為他下的毒被牧殊文察覺到了。
牧殊文同他的關系向來不錯,他確實將著聰明伶俐的女孩當場親人看待,其實比起牧殊文和她父親,他同牧殊文的之間倒更顯親密。
那日哥哥身體不適,他到宮中拜訪,就趁此機會下了手。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牧殊文當時也在屋子里,她本躲在書房里,想要找一本書,卻因他和哥哥來了而無法離開,所以她站在書柜后,看到了一切。
看到了他倒茶的時候加入的慢性毒藥,看到了在他離開后自己父親說著胸悶回到房間,從此再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