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中疑惑壓下,書信撕開,將里面信紙展開,信紙上的內容一覽無遺,大抵的意思就是對程逸之死心了,希望她能好好照顧五皇子。
字里行間都透露出安然有很重的心事,她怎么會突然死心?
就在此時,一旁的青瓷突然開口說道:“小姐還不知道,安小姐已經被陛下許給太子做良娣了。”
聞言,陸晚妍心下了然,怪不得安然會寫下這一封莫名其妙的書信,當太子良娣,恐怕她是不愿意的,但是卻沒有辦法。
尚書府有意拉攏太子,趕來雪鳶公主來云啟之前,將安然塞到了太子的宮中。
雖然做不上太子妃,但是好歹是太子宮中第一個名正言順的女人。
至于陛下同意,恐怕是有意給雪鳶國人一個下馬威。
陸晚妍點點頭,隨即將那封書信丟進了火爐中,火焰頓時吞噬了單薄的紙張,只留下淺淺的灰燼。
她明白,這平靜也不過是浮世繁華之上的假象罷了,不過所幸這一切與她無關。
——
是夜,太子寢宮內,到處被貼上了喜字,桌上擺上了喜燭與一些干果碟子,四處都掛上了紅綾。
看起來與普通人家娶妻沒什么兩樣。
安然是晚上坐著一頂小轎子抬到宮中的,雖說是太子良娣,但是終歸是個妾室,只能深夜進宮,不可大操大辦。
就連身上這身喜服,也是匆促下去成衣店買的,并不合身。
安然坐在床榻之上,心中有些緊張。
在偌大的皇宮中,太子寢宮中的這一點喜色,算得了什么?
腳步聲傳來,安然以為是太子殿下來了,剛想起身行禮,然而還不等她站起身,迎接來的是耳畔的巴掌聲,和臉上的疼痛。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媚人的本事,竟敢勾引太子表哥!”
大腦一陣轟鳴,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盛怒的路離,不知該作何反應,沒想到大婚之夜,摘去她蓋頭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一臉怒火的路離。
伸手將安然的紅蓋頭取下,路離對上了安然的眼神,出聲譏諷道。
“我還以為你有多傾國傾城,沒想到長得如此普通,就是連宮里的宮女也比你相貌好上百倍千倍。”
從來人的話語中,安然知道了她的身份。
比起路離的飛揚跋扈,安然早就沒有了平日的嬌蠻,開國將軍路家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連忙跪倒在地說道。
“妾身見過路小姐,不知路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妾身是陛下賜給太子殿下的……”
話還未說完,安然臉上又挨了一個巴掌,摔倒在地,右臉頓時紅腫了起來,路離從小騎馬射箭,力氣自然不比其他閨閣女子。
兩巴掌下去,安然的嘴角已經有鮮血流出來。
聽到安然說起是陛下賞賜的,路離心中怒火更甚,抬手撕扯起了安然的婚服。
“你算什么東西,太子的宮殿豈是你隨隨便便進來的?”
刺啦一聲,耳邊傳來布帛撕裂的聲音,身上的喜服算是安家給安然的全部嫁妝,最終還是被路離給撕扯爛了。
“路離,你鬧夠了沒有?”
就在此時,程玄殊趕來,將還在撕扯的路離扯到一邊,路離腳下不穩摔在地上,抬頭就見程玄殊扶起了地上的安然,安慰她。
“你竟然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