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營帳內,陛下察覺到了不對勁,微微皺眉,先是開口喚了兩聲副將的名字,但是并未得到回應。
他抬步朝著營帳外走去,似乎想要出去查看一下,人影在燭光的照射下,映照在營帳上面,慢慢變大。
此刻營帳外,一邊站著一個黑衣人,手中拿著泛著寒光的刀,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抹身影,眼看著影子到了近前,一陣微風吹過,似乎里面的人要出來了,那兩個黑衣人也握了握手中的刀。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火焰從營帳內擴散開來,在黑暗之中肆意地跳動著,兩人對視一眼,沖進去,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與此同時,營帳內無數火把點燃,將士門高喊。
“俘虜們暴動了!快!”
營帳外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血腥氣順著微風送到營帳之中,程玄殊坐在其中,手上端著一杯清茶,似乎這些和他都沒有關系。
“殿下,陛下跑了。”
他微微低頭喝了一口杯中清茶,水霧縈繞模糊了他眸中的神情。
“不必擔心,他跑不遠的。”
黑暗之中,陛下一身白色中衣就這么赤足跑出了扎營的地方,背后是無窮無盡的黑暗,還有跳動的火光,但是他顧不得回頭看上一眼,因為他知道,黑暗之中有要了他命的東西。
頭發凌亂,身上的衣服被樹枝刮破,腳心被石子刺破,此刻他格外狼狽。
耳邊是身后黑衣人步步緊逼的腳步聲,還有胸膛中急促的心跳聲,心跳到了極點,他終究是忍不住,想要扶著一旁樹木休息一會,但是才剛剛停下來,脖頸處便放上了泛著寒光的刀,身后那人冷冰冰道。
“陛下,還跑嗎?”
鮮血和火焰在黑暗之中綻放,寂靜的夜幕中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等到程逸之返回營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幕,俘虜和將士們打打殺殺,每一個都拼了命地想要活下去。
地面滿是鮮血和殘肢,染紅了土壤,每一人都殺紅了眼。
“住手!住手!”他拼命地喊道,但是沒有一個人聽他的。
程玄殊的帳篷中散發出暖暖的光亮,乃是除了火焰和鮮血之外另一種顏色,安寧祥和,程玄殊的營帳似乎成為了最后一片凈土。
他拔出腰間的劍朝著程玄殊的營帳走去,即便他不想殺人,但是等那些人將手中兵刃對準他,出于自保他還是殺了幾個人,等他來到程玄殊的營帳面前,衣服已經被鮮血給浸濕了。
遠處的將士高喊著。“陛下被他們擄走了!俘虜造反了!兄弟們殺啊!救回陛下!”
他一身血腥之氣地沖到了程玄殊的營帳之中,不等程玄殊反應過來,他沖上前抓住程玄殊的衣領開口道。“你在騙我,根本就沒有糧草。”
他騎著馬走了百里,但是根本沒有看到押運糧草的馬車,等到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回來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程玄殊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回來了,兩人對視,程玄殊干凈的臉和他濺滿鮮血的臉頰形成鮮明的對比。
“糧草根本就不重要,現在這樣還需要糧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