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啊。”
“怎么會不記得,別看我老了,腿腳不方便,可記憶好著呢。”張村長邊開籬笆的門,邊問她:“你怎么來了?”
陳溫抬起手腕處的藤籃,盈盈一笑,“有事相求。”
張村長開了木屋的門鎖,把她帶進來。
“在素娘家住得還好嗎?”又指了指椅子:“坐吧。”
“很好,奶奶很照顧我。”陳溫進了屋,把藤籃放在桌上,坐下來,又說著俏皮話:“這還得感謝村長愿意把我留在張家村,我現在才能過得這么好,否則還不知道在哪兒流浪呢。”
好話誰不想聽,陳溫還是很會說話的,以前做老師的時候沒少聽也沒少說。
張村長聽了一番話確實心里舒坦,笑道:“剛見面的時候你還是個說話聲跟蚊子大小一樣的小姑娘,靦腆得很,現在倒是開朗了些,不錯。”
陳溫笑得有些難為情。剛開始的時候是真的懵,畢竟誰遇上穿越這種違背科學的事,都不可能表現地自然而然吧。
而且一則她人生地不熟的,不敢大聲說話;二則是怕張村長給她趕出去,所以表現地乖巧無害的總是沒錯的。
現在呢,在這也生活十幾天了,還交了張阿蘭這個朋友,就漸漸地被她帶過去了,膽子自然也大不少呢。
“來找我什么事啊?”
陳溫沉默片刻,才說:“我這次來,有個不情之請。”
“什么不情之請?”
“我是……我是來借紙筆的。”
她其實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借的,對此有些難以啟齒。
古代紙應該挺貴的,這里又是鄉下,大家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家,這種貴重東西應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借的。
張村長也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是想來借紙筆?
確實,這玩意兒村里只有他的小外孫有。他這個外孫被他娘嬌寵著,什么都要學一點,家里也是費了好大勁才讓他去讀書。
村里人沒文化,不到年關,不請人寫對聯,是不會有人借這玩意兒的。
“你借去干什么?”
“畫畫。”陳溫如實相告:“淑花姐不是過不久要嫁人了嘛,我就攬下了給淑花姐做喜服的事情,這不,布都有了,我想打個畫稿,好有個方向,不至于做衣服的時候想一出是一出。”
“畫稿?你會畫畫啊?學過?”
陳溫用右手大拇指掐住食指尖,謙虛道:“學過一點。”
此一點非彼一點,她學了好幾年的國畫呢,也不是白學的。
張村長有了興致,剛才小姑娘說給淑花做喜服他是有所耳聞,但沒想到她還會畫畫呢。
這年頭,讀書的人都不多,更別提什么畫畫了。縣城里倒是有專門有設畫畫的畫室,只是這比讀書還費錢玩意兒,他還以為沒人學呢。
“那露一手?”張村長也是好奇一個落難到張家村的小姑娘,她會畫什么畫,對她承諾:“畫的好,我就借給你。”
“啊?”陳溫有些茫然。
“跟我來。”
然后陳溫就被帶到了一處采光很好的小房間里,房子面朝太陽,開了窗有光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