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蓉說著話,無意中發現陳溫偷瞄過來的視線。
官蓉突然莞爾一笑,把碎發別到耳后,才伸手在陳溫眼前晃了下:“看什么呢。”
偷看人家被抓了個正著的陳溫,握拳在唇邊,輕咳了聲:“沒。”
“要看你就看吧。”官蓉指了指漸暗的天:“否則一會兒天黑了,就該看不清了。”
陳溫成功地被她說到語塞,對上女掌柜發亮的眼,頓了下,才說:“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我就多看幾眼。”
官蓉被哄的開心了,看了看陳溫異常認真地表情,嗤笑:“不逗你了,說正事呢。”
說起正事,陳溫就想起來了。掌柜能大老遠地來找自己,當然是為了纏花,她剛才只給他們搬了椅子,忘了把纏花給她了。
“哦……”陳溫慢悠悠地站起來:“你稍等我一會兒,我把東西整理下拿出來。”
官蓉也知道她要去拿東西,于是點了點頭。
陳溫進屋去,先是扯了一小塊布,然后才拿纏花。
走到門口,差點碰到端著茶水的奶奶。
陳溫及時地收住了腳,李素娘處變不驚地,端的穩穩的。
“慢些走,慢些走,你要是撞上去,可是滾燙的水。”
陳溫拍拍自己的胸口:“知道了。”
李素娘低頭看了眼陳溫的手里的東西,問道:“是阿君和阿蘭做的那個?”
“對啊。”
“一支一兩銀?”
“是的。”
李素娘探出頭看了看外面坐著的三個人,特意觀察了下坐著百無聊賴,緊盯屋頂的女掌柜看。
怎么看,也不想個冤大頭啊!這些年不是流行戴真花嘛,什么時候線纏的花,也值這么多錢。
陳溫絲毫不知奶奶在想些什么,她看奶奶一直堵在門口不走,就把東西往懷里一塞,一點兒也不在意花型都變了。
她接過奶奶手里的茶盤:“我去吧,你進去休息吧。”
李素娘就松了手,點點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很快就暗了,摸黑怎么談生意。
她轉身進屋,心想,把那只長蠟燭拿出來點著吧,不能讓城里來的掌柜,以為鄉下人小氣,連根蠟燭都舍不得點。
陳溫坐下,把茶盤放在膝蓋上,給他們倒了茶,之后順勢就把茶盤放在了地上。
官蓉接了茶水喝了一口,另外兩個就接了。
陳溫等官蓉喝完,才把懷里的纏花出來:“看看,怎么樣?”
張阿君真的是一個很細心的人,也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一教就會,還會舉一反三。
她做的纏花,都頗具有設計感,在陳溫這里是非常合格的,她很喜歡。
但是也要人家覺得可以才行。
官蓉握著簪尾,捏著花瓣,把它捏正,然后轉了轉,滿意的點點頭。抬頭一看陳溫手里的,欣喜異常,拿了幾支過來,仔細地看。
“這回,花樣這么多呢!”
上回她賣的纏花,花型單調簡單,卻能在擺出不到半個時辰之后,就被全部買走了,之后不到半天,就有好些個姑娘找來,指明要纏花。
可惜,沒了,那些姑娘卻不依不饒。
單調的都能買三兩多,人家還不討價還價的,這回這么復雜的花樣,她提一提纏花的價格,應該沒有問題吧?
“嗯,不過這會不是我做的,我教了個得意門生。”
陳溫也不瞞著,全跟她說了。
“喲!”
官蓉挑眉,全部看了一遍。她還教別人做呢?原來是愿意分享做法的。
這讓她,有了另外的想法。
“哪兒收的得意門生?”
陳溫下巴一挑:“鄰家阿姐。”
官蓉用一種玩笑的語氣道:“還收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