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劉銀杏坐著眼巴巴地望著張阿君繞纏花,陳溫撞了撞劉銀杏的胳膊,揚了揚下巴,輕聲說:“幫我穿跟線吧?”
劉銀杏正覺無聊,聽到陳溫的請求,點了點頭,挑了一根細針,給她穿線。
穿完線,正準備打結的時候,突然想起陳溫剛才說的,要來探病可是哥哥不讓,現在自己病好了,可以帶陳溫去串串門。
“你沒去過我家吧?我病好了,要去我家玩玩嗎?認個門。”
陳溫拔針的手一頓,想起劉楊木那張臉,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去過,那回許久不見你了,所以和阿蘭想去你家找找你。只是不巧,你和你哥都沒在家,不過遇到了天全哥了,他說你們家豬病了,我們撲了個空,就回去了。”
說到她家豬生病了,陳溫想了想,又問她:“你家豬的病,現在好了嗎?”
豬生病了,可是大事,豬肉貴著呢,死了一只,都怪心疼的。
陳溫只是客氣地問問,劉銀杏卻蹙眉。
“嗯?我家豬沒生過病啊。”
“什么?”
雖然陳溫驚訝,但這一聲驚呼不是陳溫發出的,而是阿蘭發出的。
張阿蘭臉色慍怒,猛地把手里未纏完的花瓣扔到一邊。
那花瓣上的線沒纏完,一下子就松了,最后整片脫線了。
陳溫吸了一口氣,張阿蘭卻不甚在意,她氣劉天全張口就來的謊話,居然敢騙她。
“豬真的沒有病啊,不過哥哥把它們都運走了,說是找了個養豬大戶,讓別人幫著養。”劉銀杏越說張阿蘭臉色越不對,她趕緊說:“許是……許是天全哥說錯了。”
不過劉銀杏再作何解釋,張阿蘭都不想聽了,過了許久,才重新撿回纏花,也沒了心情。
這幅模樣落在陳溫的眼里,她偷偷笑了笑,然后假模假樣地嘆了聲氣:“你生什么氣,又不是你家的豬被這般造謠。”
“我……”張阿蘭語塞,張了張口,吃癟,然后乖乖閉上了嘴。
確實,她生什么氣。
劉銀杏最近心思敏感,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心驚地不得了。
剛才她說完話,阿蘭就不開心了,她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事。于是,皺著眉,拉了拉陳溫的衣袖,瞄了瞄張阿蘭。
用眼神詢問,她怎么了?
陳溫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張阿蘭確實沒什么事,頂多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可是,年幼時一起玩,劉天全對別人說謊,威脅了自己一番,然后對她說,永遠也不會騙她的。
騙子!
張阿蘭獨自生著悶氣,陳溫看劉銀杏一直擔憂地看著張阿蘭,跟她明說:“她不是氣你,是氣天全哥騙她。”
劉銀杏愣了下,然后了然地點點頭。
“你剛才還沒回我呢,要不要去我家串個門呢?”
陳溫不假思索的,還是拒絕了。
“前回是為了去探病,才會那般問你哥哥,現在你病好了,我還去你家作甚啊?你都能來我家了,你就經常來,我就懶得再去了。”陳溫吐了吐舌:“劉河村太遠了。”
就這樣三兩句話,拒絕了劉銀杏。
關鍵是劉銀杏傻傻的,真信了陳溫說劉河村太遠的話,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陳溫忙活著手里的活,和劉銀杏嘮嗑:“你病才剛好不久,能去鎮上嗎?”舟車勞頓的,會不會復發?
“什么鎮上?”
陳溫皺了皺眉:“就是乞巧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