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銀杏做了兩個荷包,突然一抬眼,猛地就站起來了,扶住自己腦袋上的簪子,說:“我哥哥來了。”
再仔細看一眼,劉銀杏發出疑問:“咦,那是誰?”
在座的幾個姑娘同步抬頭,陳溫看到走在劉楊木身邊的人,抿了抿唇,下意識地轉頭去看張阿君。
張阿君也看到了張北,愣了一下,眼神閃躲著,接著就低下了頭,假裝不在意的樣子。
她裝的真的挺像的,像極了不在意的模樣,如果手上的線沒有松掉再繞,松掉再繞的話。
張北雙手背在身后,走在劉楊木身邊,朝著她們這邊走來。
看也不看陳溫幾人,張北的目光長久地停留在了張阿君身上,看得陳溫皺起眉頭。
這人不是都拒絕了阿君姐嗎,這樣看著她做什么?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
沒等陳溫說話,張北就移開了視線,看向劉銀杏。
劉楊木對著自己的妹妹招了招手,劉銀杏就飛一般地朝著自家哥哥走去,挽著他的胳膊,禮貌地對著張北微微一笑。
張北應了聲好,摸了摸劉銀杏的腦袋,小心不弄亂她的發型。
劉銀杏沒排斥,笑意盈盈的,反而是劉楊木一下拍掉張北的手。
“走了,我們回去了。”
劉楊木這話,前一句話是對劉銀杏和張北說的,后一句話是看著陳溫說的。
陳溫站起身來,面上友好禮貌地對他們擺擺手,卻緊咬后槽牙:“慢走。”
劉楊木和張北顯然是發現了陳溫咬牙切齒地跟他們說話,就劉銀杏那個傻丫頭,什么也不知道,笑得很開心,還喊了聲張阿蘭,指著腦袋上的簪子。
“我把這個戴回去了哦。”
張阿蘭看到張北,有些強顏歡笑,點了點頭:“本來也是送給你的,拿去吧,下回再見。”
待他們三個一走,氣氛一下子暖和了不少,陳溫和張阿蘭同時轉頭看張阿君。
張阿君沒抬頭,一直維持著低著頭的動作,陳溫都怕她頸椎受不得。
過了許久,就在陳溫和張阿蘭以為沒事的時候,張阿君的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棉線上。
張阿蘭無措地給她拿布擦淚,陳溫站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背。
語氣輕緩且溫柔,像極了哄小孩子:“不哭不哭。”
張阿君沒回話,擦干了眼淚后,抬頭對著倆人揚起一個微笑:“沒事,突然鼻酸而已。”
自從那回被他拒絕后,這是第一次見到他了,張阿君自認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可是想想居然不甘,所以,眼淚才會一下子涌出來。
但是哭出來,一切都好多了。
她現在該期待,幾日后的乞巧節。
陳溫看到張阿君果然不哭了,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趁著張阿君不注意,突然嘆了聲氣。
乞巧節她還是許阿君姐能得一個如意郎君吧。
無論是誰。
……
自從那回劉銀杏離開陳溫家,就再也沒有來過了,陳溫也無法得到消息,到底能不能去鎮上過乞巧節。
想去劉河村,張阿蘭死活不許她去。
“不許去問劉天全,我還沒消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