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落座參加的只有陳溫一人,因為張阿蘭沒興趣,又嫌十文貴了。
于是她就全部婉拒了陳溫。
畢竟在陳溫落坐了不一會兒了之后,張阿蘭說要去別處看看。
陳溫用眼神挽留不住她,就放張阿蘭去了。
想著,試試應該很快就能完。
但過了許久,這個攤子還是只有陳溫一個參賽者。
不是沒人愿意來,而是她們都看到那個獎品,就都走了。
有一個姑娘看了半天,最后慢悠悠地說出一句:“這獎勵也太過寒酸了。”
這么小盞的油燈可就沒什么用了,除了好看些,比不上蠟燭。
所以,人來來去去,留下的還是陳溫一個。
阿婆佝僂著背,聽到她們的話,氣得咳嗽了好幾聲。
“這燈也大有來處呢,真是,真是……”阿婆頓了許久,最后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要不是她兒子需要用藥,她斷斷不會拿出這盞燈,以這種方式,讓它流入其他人之手,她當初是想把這盞燈當成傳家玩意兒,一直傳下去的。
怎么,偏偏就是有那么多人,不識貨呢。
阿婆看著陳溫好奇等她繼續說下去的眼神,突然收住了話,嘆了聲氣,道:“看來再等多久,只有小姑娘你一個人了,可惜,這一個人不能參加的。”
一盞燈十文錢,虧。
一聽這話,陳溫皺眉,她可中意這燈了,不能說不比就不比了呀。
可確實,她們都是因為看不上這盞燈走的。
陳溫嘆了聲氣,等了這么久,也沒人愿意跟她比,罷了罷了,看來是和這燈沒有緣分了,她還是去看看別家的吧。
總不能對阿婆說,不如你把這燈賣給我吧?陳溫也沒喜歡到這種地步,只是想看看散發出荷花香的燈,燒起來是什么樣的。
可就在陳溫站起身的那一瞬間,被叫住了。
“小姑娘,等等。”阿婆捶了捶自己的背,也跟著站起來了,似乎在暗暗咬咬牙,最后還是松口了:“比吧比吧。”
“嗯?”陳溫左右看了一眼,最后指著自己的下巴道:“您不是說只要我一個人,不讓我比嗎?”
阿婆吃癟:“我反悔了,讓你一個人比也不是不行,只是……”
阿婆猶豫了下,也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會不會逼得唯一一個小姑娘也想走人。
陳溫久久等不到下文,催促道:“只是什么?”
“只是得換一個比試內容。”
“您說。”
“改繡一條手帕,上面得繡一片荷花。”
阿婆說完自己就不好意思了,她確實是在為難人家。一條手帕那么小,要繡一片的荷花,很考驗繡娘的手藝活,繡的不好,就讓人看不順眼。
可怎么看今晚也不會再有什么客人來比試了,她不得挽留一下小姑娘嘛。
而且看樣子小姑娘也很中意這燈,與其讓它落到不懂的欣賞它的人手里,不如再給它找個喜歡它的主人。
雖然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技藝如何,夠不夠贏得這燈。
陳溫蹙眉,手指頭敲了敲桌子,遲疑了。
“做不到?”
倒不是她做不到,只是繡荷花很費時間的,更別提一片的荷花了,得繡到什么時候,她可沒什么時間在城里耗,她晚上還得回去睡覺呢。
“怎么,做不到?還是手藝不行?”
喲?
陳溫眉毛一挑,勝負欲瞬間爆棚。
可以說她年紀小,可能繡不出,卻不能說她手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