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一針一線地把布縫在一塊,縫好袖子,縫好領子,縫好下擺,準備撐起來,看看衣服。
耳邊忽然有一股熱氣襲來,陳溫被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
拍了拍胸口,回過頭看才發現是張阿蘭。
張阿蘭湊近些,看那件衣服,完全不知道自己嚇到她了,反倒指著陳溫剛做完的衣服說:“你這衣服做的比給淑花姐的喜服還精致好看。”
衣服袖子由綠白兩種顏色拼接而成,那袖子做的還怪精巧好看的,整件空空白白的沒有繡花,樣式比淑花姐的喜服好看。
陳溫不回應她的話,嗔怒:“你嚇死我了,突然無聲無息地湊近做什么?”
張阿蘭則是委屈的噘嘴,為自己辯解道:“哪里是無聲無息的,我待了許久,看了許久了,只是你縫制地太入迷,一直沒發現而已。”
陳溫才不理張阿蘭的委屈,環抱著手臂站了起來:“你找我?”
說來,距離上次張北遇到張阿君已經過去了三天,張阿蘭是不知道張北回來的事。
陳溫沒說,因為怕她會責怪自己把張北和阿君姐湊到一塊兒,想來,阿君姐也沒說過。
陳溫站起來,正方便張阿蘭坐下。
她搶了陳溫的位置,端正地坐在凳子上,突然冷哼一聲,說起自己來找陳溫究竟何事了。
“你哼什么呀?”
“我剛才看到了張北了。”
陳溫的心咯噔一下,摸著鼻子,蹲在了張阿蘭旁邊,和和氣氣地問道:“在哪里看到他的?”
張阿蘭奇怪地看了陳溫一眼:“還能在哪兒,當然是在他家了。”
“我原以為,張北大包小包地是要搬離張家村,沒想到他又回來了,他回來做什么?那他之前是去哪里了?”張阿蘭對張北的事情頗為上心:“他怎么不離開張家村呢?”
“……人家也姓張啊。”做什么要離開從小長大的地方?張阿蘭真是好生霸道,居然想讓人家走?!
陳溫小聲地嘟囔,可惜張阿蘭聽不到。
說來說去,張阿蘭就是因為上次張阿君跟張北告白,被張北拒絕了,心里不順暢,替她阿姐岔岔不平呢。
所以,一提起張北,張阿蘭就是厭惡的。
張阿蘭自說自話了會兒,突然擺擺手,不耐煩地皺眉:“哎呀,不說他了,真沒意思。”
“好。”不說也好,她不想聽。
陳溫點了點頭,把手里的衣服和針線先交給張阿蘭,重新搬了把椅子來。
張阿蘭卻撐著她給王五做的衣裳,這兒看看,那兒看看,最后嘖嘖稱奇。用手描了一遍袖口的荷葉邊,好奇地問:“這個袖口怪好看的,你怎么做的?”
陳溫摸了摸荷葉邊,其實這塊是兩邊裁地不一致造成的,一邊裁斷了,另一邊又正正好,所以就把一邊剪短了,重新用布拼接,做了個荷葉邊。
這樣,就正正好好足夠王五的袖長了。
“用一塊長布,弄皺了之后,拼在一起的。”因為自己描述地不清楚,陳溫細致地用了一塊布做了個示范,掐緊之后,舉到張阿蘭面前說:“就是這樣。”
張阿蘭其實就是隨口問問的,但是被陳溫的耐心對待感動到了。
把衣服重新還給陳溫后,張阿蘭問:“你這是給誰做的衣服?”
張阿蘭猜是陳溫在鎮上住的那兩天擁有的新客人。
“王姑娘。”
“王姑娘?”張阿蘭覺得這姓耳熟,卻怎么也想不起:“我怎么覺得耳熟極了。”
“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