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孫珍珠回家以后,陳溫才到家,李素娘幫她拿包袱的時候,笑著調侃道:“看來在你表姑家過得不錯。”
“確實還行。”
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難熬,住在別人家里也不是萬萬不行的事,特別是和表姑漸漸話多了之后,陳溫才發覺這只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農婦人。
表姑心事一大堆,她也都聽得,甚至還會給點意見,所以和表姑的關系是日漸好了起來。
只不過,陳溫想,要是自己再不走,就會成為馬一生的眼中釘肉中刺。
畢竟表姑和自己說話,三句不離開他,陳溫覺得通過表哥就能了解馬一生的前十四年。
甚至表姑還把馬一生的囧事說給陳溫聽,不過不幸的是,被馬一生聽到了,自此以后,許是被敲打了,許是被馬一生勒令不許說這個了,表姑就堅決閉口不提馬一生的事。
陳溫也就少了很多樂趣,也多接受了表哥的冷眼。
“那怎么不留下多住幾日?”
陳溫使勁搖了搖頭,輾轉來輾轉去,還是家里最為舒坦。
陳溫抓著奶奶的手,撒嬌道:“還不是因為太過思念你,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吶。”
“怎么還讀起酸詩了,我可不愛聽。”
雖說不愛聽,可笑得比誰都開心。
李素娘這一輩子就沒怎么接觸過讀書人,老了卻給她送一個有才的孫女,真是福氣。
“那我就不提了。”
陳溫笑著開始收拾表姑給的吃食。
由于陳溫比自個晚回來半天,待李素娘放下包袱之后,才想起些事要告訴陳溫來著。
“你是不是和村里的姑娘們說些什么了?”
“什么事?”
“她們組團上門來問,你什么時候開設課堂啊?”
“課堂?”陳溫也是想半天,才憶起自己曾經答應過這些小姑娘的事情。
說要開設一個小課堂,教她們如何梳發髻來著,陳溫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真是在表姑家待糊涂了,連這點事情都記不住。
也不全是,她的記憶力好像一直不大好。
“那你是怎么跟她們說的?”陳溫說:“你有沒有告訴她們我要何時回來?”
“說了,我猜那些個小姑娘待會兒就要上門來找你了。”不過李素娘也好奇地問道:“什么課堂?你又答應了什么?”
這小丫頭有主意極了,老是不聲不響地干大事,全部都瞞著她,等到事情要發生了,她才知道。
要是李素娘這般想的話被陳溫知道了,她定要大聲嚷嚷道,你不也是這樣的人嘛!
兩個半斤八兩的人,此時在邊收拾東西,邊說起這個課堂的事情來。
“她們對我梳的發髻感興趣,想找我討個方法,我一看,有太多人要學了,我就說等咱們都回到張家村了,再來找我學習這個。”
沒想到這些姑娘們這么熱衷,走這么遠的路難得不休息個幾天,這么快就找她學這個,真是一群好學的孩子。
李素娘了然,點了點頭:“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教她們?在哪里教?”
“就在院子里吧,過個一兩日再說。”總得讓大家都有個休息的時間吧,急匆匆的做什么。
“行。”李素娘想,那她就在陳溫教學的時間里出去溜達溜達,不給她們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