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立馬頓住腳步,過了會兒,又繞到她面前,說:“你認得我?”
女子點了點頭。
可陳溫左看右看,除卻覺得她眼熟以外,再無其他,甚至腦海中都沒有關于她的片段。
于是她甚是不好意思地開口道:“那我認得你嗎?”
“你不記得我了?”女子失笑:“好歹也一同下水嬉戲打鬧過,你還為我梳過發,你這記性也太差了,這才不到一年,你就全然忘了我。”
“啊......”不記得。
下水嬉戲打鬧過?但是一同下水嬉戲打鬧地姑娘有點多啊,她當時就全然不知道她們的名字。
為她梳發?被陳溫梳過發的姑娘就更多了,她只看人家的發頂,全都一模一樣,這臉吧......壓根記不住了。
只有像張花花那樣,那時候經常在她面前晃悠的,她特別有印象。
陳溫有些抱歉,雙手捂嘴,假裝驚訝狀,她實在不好意思再說,真的不記得,那樣很傷人家的心。
所以她故意假裝很熟捻地說:“你怎么也在這兒?怎么這副模樣啊?我都認不出來,你現在住在哪兒啊?要我送你回去嗎?畢竟這路上好像不太安全。”
反正一起玩過的,都是村里的姑娘,所以這么說話總是沒錯的。
劉彩云被陳溫突然的熟捻嚇一跳,她們其實也只有過兩面之緣,陳溫當時還只跟著張阿蘭玩,膽子并不大,連下河都不敢,更別提跟她們熟悉起來了,與她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后來一起梳發,有些熟了,但是從那之后天氣轉涼,她就沒再見過陳溫和張阿蘭。
漸漸地就遠了,所以,陳溫第一時間認不出她也是正常的。
但現在陳溫的說話動作以及語氣,都讓她有些不習慣,于是劉彩云搖了搖頭,拒絕:“不用了。”
“那早點回家......”吧?
“咕咕咕......”
陳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餓了?
她揉了揉,不應該啊,這么多水,怎么會餓呢?那只有......
陳溫垂眸,往姑娘的肚子上看去,她也慢慢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你餓了?這么晚了,還沒有吃晚飯嗎?”
劉彩云抓緊自己的小包袱,想想白天悲慘的遭遇,鼻子一酸,忙低頭,翁聲翁氣地回了句:“沒吃。”
她現在生無分文,被人趕了出來,正打算在街頭走走,看看今晚要在哪兒湊合一下呢,住都沒地方住了,哪里還顧得上吃呢。
陳溫沉思了下,說:“我也沒吃呢,正打算回去煮碗面吃,你要不要一起?”
瞧這姑娘的模樣,可能有莫多的難處,所以才會這么晚了,連飯都還沒吃。
陳溫都能給素不相識的小乞兒一個饅頭,自然也能請人家姑娘吃碗面,況且,自己曾經還跟她一起下水嬉戲打鬧過呢。這情分,足以抵面。
果然,這姑娘驚喜的瞪大了眼,張了張嘴,卻沒對陳溫說出一句話來。她不說話,陳溫都能從她的眼神里讀懂她的意思。
“可以!”陳溫伸出食指,指了指前方:“走吧?”
“謝謝你!”劉彩云跟上陳溫的腳步:“太謝謝你了。”
陳溫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謝什么,畢竟一起下水玩過呢。”
拍了一下,那手就縮回來了,目光緩緩地落在她肩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