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告別王姑娘后,陳溫開始整日整日不離店,和阿蘭銀杏一起裁剪花花姐要的衣裳。陳溫本就不愛走,這下子就更宅了。
整日坐著,要么偶爾站起來活動活動,要么不走遠就向收攤歸家的方娘子打聽一下采花賊抓到了嗎。
方娘子雖然眼里只有生意,不過因為陳溫托她去小心問問,她就去打聽了下,發現來她那兒吃面的客人從未說起過什么采花賊。
連著打聽了兩三天,得到的都是沒有。
沒有采花賊?大家都不知道?
這可真是神了,阿芝嬸說有讓她們小心行事,方娘子出去打聽卻說沒有。
方娘子還說:“你是哪兒聽來的?莫不是那人也是聽信了別人的謠言,胡說八道?”
陳溫搖了搖頭,沒有回話,她自然是相信阿芝嬸的。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阿芝嬸可是捕頭夫人,兒子還是鎮上小捕快,這怎么能是她胡亂聽來的呢,一定有根據的。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官府瞞著了。可是官府為什么瞞著不讓百姓知道呢?陳溫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放出消息讓百姓能自保也是好的。
就這樣又過去了五六日,花花姐訂的衣裳已經進入了收尾工作。陳溫想著太單調,給衣服縫點色彩,再給兩個姑娘漂亮的圖案縫一個。
這些張阿蘭和劉銀杏都不會,看著陳溫縫也很無聊,于是生了出去玩的念頭。
陳溫原先還能勸著些,后來便不勸了。
她是僥幸心理作祟,覺得這么久過去還無事發生,說不定抓到了,大人害怕引起事端,也是為了保護那個姑娘才隱瞞下來的,否則采花賊就只犯一個案子嗎?
于是在沒消息之后,陳溫也開始放松自我了。
今日,陳溫疊好衣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覺得腰部有點酸痛,是許久坐著的緣故。
倒不如出去遛遛彎?反正張阿蘭和劉銀杏也不知道去哪兒野了,而且天色還早,趕回來做飯妥妥的。
所以陳溫鎖了門,把鑰匙往荷包里一揣,出門去了。
其實也沒什么地方可去,最多只能周邊走走,上集市逛逛。遠一點的那個集市她可不敢再去了,就怕遇到那幾個混混,自家門前這個她倒是可以走一圈。
許久沒有出來采買的陳溫,購物欲蠢蠢欲動,她也拘不住自己的雙手,一不小心就買了許多可以存的菜,還割了半斤肉。又想著店內的花已經枯了,許久沒有再替換了,她就進了花鋪。
花鋪掌柜不在,倒讓她看見了熟人。
劉彩云居然找了這么一份工,此時正挽著頭發給花灑水,聽到腳步聲回頭,見到陳溫也很震驚。
“恭喜啊,居然這么快就找到了活。”
她當時想的是,如果劉彩云找不到活干,那她們就能很快見面,結果那么久過去也不見劉彩云來找自己,陳溫就大致知道了,她能在這里生活下去了。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在花鋪找了一份工,就在自家門前不遠,真是可喜可賀。
陳溫真心地替劉彩云感到開心。
劉彩云靦腆地笑了笑:“是掌柜人好,他看我四處碰壁,就主動問我要不要上這兒搬花灑花,干些累活,我自然是愿意的。他說是累活,我干著卻覺著比照顧老夫人開心些。”
劉彩云覺得花鋪的掌柜是一個天大的好人,僅此于陳溫之后。
“開心就好,好好干。”那掌柜可是一個好人。
陳溫隨便指著含苞待放的一叢山茶:“我要三朵,你幫我剪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