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抬頭,陳溫也沒看到她的臉,就這樣與陳溫她們擦肩而過。
女孩跑過去,陳溫不自覺地就頓住了腳,忍不住回頭看女孩被打的皮開肉綻的背部。
張阿蘭也“嘶”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忍,她嘆了口氣對陳溫說:“走吧。”
陳溫愣愣地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腳。
張阿蘭看她:“怎么了?”
“我覺得剛才那姑娘好眼熟啊。”
以為陳溫要多管閑事的張阿蘭說:“別管。”
這次就連劉銀杏都點了點頭,贊同張阿蘭的話。
人家打孩子,在她們那里也是時常發生的,只是很少有人會打得這般狠,但這是人家的家事,女孩已經跑遠了,她們能怎么摻和?還是先走為妙,以免牽連。
就在陳溫她們停了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又從里頭跑出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沒出門,但門開著,陳溫她們站在門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陳溫拉住了劉銀杏的手,跟她說句話,劉銀杏抿唇,點了點頭。
這會兒,女人死死地拽著男人的胳膊,哭道:“你別打了,別打了,我求求你了,我們會掙到錢的。”
男子毫不留情地把女人一腳踹開,咒罵了兩句,用手里的鞭子拍打了兩下女人的臉,啐了一口:“沒用。”
女人好似不疼一樣,連忙起身拽著他的腿,嘴里念叨著:“別追她,求求你了,別追她。”
又是一腳。女人四面朝天,陳溫這才看到她的臉,全是傷口,嘴角流出血,眼睛還充血了,腫了起來,觸目驚心。
男人打完女人回頭,還想去追他的女兒,結果對上了陳溫的眼,愣了下,沒動。
陳溫也愣住,很快反應過來,冷笑一聲,沒想到還是個認識的人。
怪不得她會覺得那個滿身傷口,跑出去的女孩眼熟,眼前這個男人,是張亭的爹,那剛才跑走的人就是張亭了。
那個說要學繡花,最后放她鴿子的小姑娘,來到了城里,過得并不好,還被她爹毒打一頓。
這個看上去衰老的男人,力氣卻大的很,但是顯然是窩里斗,把他的妻子女兒打得不能看,但是看到陳溫,周身的鋒芒卻收了起來。
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竄起,直沖腦海,攪得陳溫腦袋疼。
但身邊還有一個同樣氣憤的張阿蘭,她已經把袖子挽起,好似腰沖上去給他來一拳,陳溫拉住了她。
她們兩個打不過的,先講會兒道理。
“張亭……父親?”
張亭她爹把手里的鞭子往身后一藏,也不在意陳溫是不是看全了,露出一個笑容:“是你啊小姑娘。”
陳溫看了看地上已經起來,卻一臉懵看著陳溫的女人,又看了看張亭她爹,點點頭:“原來不是張亭放我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