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阿芝說的?”
陳爭泉看了她一眼,意思是,這還不明顯嗎?
陳夫人坦然道:“是,阿芝同我說你在這里有一個心儀的姑娘,兩人情投意合,她撞見過你們結伴而行,有說有笑的。”
“我都說了,不是阿芝嬸說的那樣。”陳爭泉眼眸沉下去,要是真情投意合就好了。
“那是有什么隱情?”陳夫人一看兒子的臉色不好,正想要不要轉移話題呢。
“我……單相思人家。”
陳夫人瞪大了眼:“什么?!”
陳爭泉自嘲地笑了笑:“她喜歡旁的男子,我來晚了一步。”
陳夫人停住了腳,繼續瞪著眼,陳爭泉也停下腳步,雙手撐著陳夫人的肩膀說道:“這就是真相,你以后別去問陳溫了,同她說一些讓我難堪的話,我跟她,絕無可能。”
“我兒子如此優秀,還是縣令,仕途一片坦蕩,居然會單相思一個小繡娘?”她是怎么都想不到的,這還不如情投意合呢,瞧把他沒用的,居然爭不過別的男子,還單相思人家!
陳爭泉道:“縣令是臨時的。”
陳夫人不聽,自個喃喃自語完后,揚起一個微笑:“其實我也挺喜歡陳姑娘……做的衣裳的,我訂做了好幾身呢,你要把她娶回家,我就不用愁衣裳了,但是不行,你父親已經給你找了門親事,我提前給你透個底。”
“嗯。”
“嗯?”陳夫人不解:“這么平靜?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陳爭泉嘆氣:“但我猜的到。”
父親只得他一個兒子,他還是長子,自然要為他以后的家族以及官途考慮,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他幼時就知道了今后要做的事。
陳溫是偶然間的定數,這一不小心,就喜歡上人家,偏生人家對他無意。要是陳溫有意的話,他愿意忤逆父親的所有安排,可惜,沒有如果。
陳爭泉別過臉無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那個叫劉楊木的男子到底比他好在哪里?
要是陳溫知道他此時的想法的話,定然會說,好在感覺,好在她這心就為劉楊木跳了。
但陳溫不知。
月色漸濃,陳溫做了個噩夢被嚇醒,閉上眼就睡不著了,干脆點了燈跑到店里寫寫畫畫去了。
有單獨的住處有許多好處,比如她點燈作畫不會吵醒她們。
這一畫就入了迷。
劉銀杏夜半起夜后打算躺下繼續睡,正要吹滅手中的蠟燭,卻瞧見陳溫不在睡覺。她重新下床,開了門去尋她,瞧見隔壁點著燈,她就吹滅了自己手中的蠟燭,走近陳溫。
故意制造了腳步聲,陳溫也沒抬頭看她,卻說:“你怎么也起來了。”
“起夜后看到你不在,就來找你。”劉銀杏就走到陳溫身后去瞧陳溫的畫。
兩人,一人畫一人看,就靜悄悄地,誰也不打擾誰。
許久,陳溫終于畫完,滿意地笑了下把筆掛起。
“這兩個是誰?”劉銀杏指著陳溫卻只畫了背影,卻讓人一看就挪不開眼的兩人。
陳溫這畫,星辰與圓月,池塘與樹影,還有兩個互相依偎坐在屋頂看星月的一男一女。
劉銀杏覺得這一男一女眼熟才開口問的。
卻見陳溫咧嘴一笑,毫不要臉:“當然是我和劉楊木啊。”
劉銀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