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嚴氏合上稿本,對著陳溫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卻不提訂衣裳,而是把稿本還給陳溫。
一直暗中觀察她們的虞含之笑容微收。
陳溫抱著本子,乖巧地站在一旁,虞嚴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問問我喜不喜歡嗎?”
“夫人心中定然自有決斷。”
虞嚴氏給了陳溫一個賞識的眼神。
要是擱旁的掌柜看到自己這番動作,定會皺起眉,擔憂地問她是不是滿意,但她確實不喜歡那些個問東問西的,就像陳姑娘說的,好與不好,她自有決斷。
當然,她這番動作也不是說陳溫的衣裳不好,相反,她甚是喜歡這些,只是……今兒個來的目的不是這個。
“你還有余的荷包嗎?”
虞嚴氏眼一掃,這么小間的屋子一眼就望到底,她沒有看到荷包。虞嚴氏心里頭微有些驚訝,要她說,陳溫做荷包的技藝也好,何不拿來一起賣?
“有的。”陳溫抬眼看了一眼與隔壁相連的墻。
原本是想打通的,但這三間店面的主人不是同一個,要改的話,至少要得到他們的允許,可是陳溫不知徐掌柜身處何處,所以敲通墻這件事,就一直這樣耽擱著。
陳溫又說:“請隨我來。”
陳溫打開隔壁的木門,先搬動木板,讓出一個足夠成人通過的寬度,帶著她……她們進去。
虞含之跟在后頭,也跟了進來。
陳溫繼續搬木板,虞嚴氏就自個走動,而虞含之就亦步亦趨地跟在陳溫身邊。
“賭約改一下如何?”
陳溫悶聲搬木板,聽到這話,好笑的側臉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虞含之咬著下唇,看了一眼自家二嬸,有些惱,她二嬸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這間荷包就多了,好多還是新的樣式,虞嚴氏伸手勾起一個荷包,手指輕碰上頭鑲嵌的珠子。
用珠子做紅梅花,好新奇。
“這是新品,我家劉小繡娘做的。”
用珠子做裝飾,替換掉中規中矩的繡花,這主意還是張亭出的。因為銀杏的繡花技術實在需要加以改善,所以張亭出了這個主意,這樣就不需要銀杏大面積繡花,還保證了荷花的新意。
陳溫又說:“這一批新品我原也打算給你們送幾個去。”
她可沒忘,這夫人府上每月的荷包定量,所以她都是送回去給奶奶,再由奶奶交給老嬸子或者這位夫人。
不過這個月陳溫看直接交給這位夫人就好了。
“價格可變動了?”
“未曾。”
虞嚴氏一喜:“不知,下個月你可否多接一點兒荷包生意?我可能要四五百個荷包。”
雖然她不是沒有錢,可誰會跟錢過意不去,漲價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好在陳溫的實在勁打動了她。
陳溫挑眉:“需要那么多?”
她們府上女子肯定多,但人就是再多,一次也只需要戴一個就好了,四五百個?她們當這荷包是一次性物品不成?!
想到她們或許把荷包當成一次性,陳溫輕聲開口試探:“這些荷包是可以重復地佩戴的,而且有些還挺白搭的。”
“噗嗤。”虞嚴氏未曾開口,虞含之就笑出了聲:“你想多了,我們可一個也舍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