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空空如也,張阿蘭已經起了,陳溫擦掉眼淚,下了床。
張阿蘭嘴里叼著個糖包,手里拿著兩個燙手的花生餡包,準備把陳溫叫醒后給她吃的。
才走到房門口,在想用手肘推開房門呢?還是用腳踹開?這門就先她一步打開。
只見陳溫雄赳赳氣昂昂地從她身邊走過,張阿蘭跟在她身后跑了幾步,止步于樓梯前。
因嘴里叼著吃的,不便開口,問陳溫剛睡醒要去哪里的話,也只能在迂在心里。
就發了一會兒愣,再抬頭,陳溫已經不見了。
這是急著去哪兒啊?
……
陳溫急著去找劉楊木要個說法,否則這幾日會連做夢都不得安寧。
可是去哪兒找他呢?
從客棧走出去好長一段路的陳溫莫名地就停住了腳步。這條路是通往哪里?陳溫不知,她從客棧出來隨便選的一條道。
她漫無目的,壓根就不知道劉楊木會在哪兒,要是昨天同官蓉打聽一下昨夜那船上買下曼枝姑娘的是那個公子,或許她今日還有目的。
可她并沒有打聽。
冷靜下來了的陳溫,垂頭喪氣地往回走,才走了會兒,就聽有人說:“姑娘要去哪兒?要不要坐牛車?”
陳溫停住了腳,沉默片刻后道:“好啊,送我到東區橋頭。”
她去碰碰運氣。
事實證明,陳溫的運氣顯然不錯。
日頭已起,今日沒霧,湖面上一片寂靜,昨夜歌舞升平的景象無跡可尋,只有一艘樓船,從湖的另一頭,緩緩向岸上靠。
這船一整晚都飄在湖面上?現下才剛剛要靠岸,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在船上見到劉楊木!這趟可真沒白來。
陳溫就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看船靠近,與她一起等人的,還有兩個面黃瘦小的小丫頭。
這船也太慢了,陳溫只覺得自己站在這里許久,這時,湖面吹來一陣風,冷得陳溫起了疙瘩。
此時已經初秋,天氣涼是必然。陳溫搓了搓胳膊,耐著性子等船來。
可船好似只移動了一點兒。
“真是中看不中用。”陳溫低低地說了句。
外人看來足足三層,且船身裝飾地就不像沒錢的樣,可行駛起來,卻如此緩慢,看來只能在這片湖面上飄著了。
這時,兩個瘦小的丫頭,其中一人對另一人說道:“船快要來了,快點把衣裳拿出來,別讓曼枝姑娘冷著了。”
陳溫扭頭看了她們一眼,原來是她的丫頭。
想著,她抬頭望了眼湖面上的那艘船,目光停在二層的甲板上。
那里站著一個人,木著臉,遙遙與她對視,然后,僵硬地扯了下最近,似乎并不意外陳溫會在這里出現。
陳溫嗤笑了聲,靜靜地與他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