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生辰已經過去三天,劉楊木早已回去,陳溫收到的生辰禮也已經一一上身,她現在日日隨身攜帶著。
張亭送的手捂,她也是不離手,隔會兒就會往里灌熱水,不僅是手暖了,身上冷意都少了一大半,她喜歡極了。
還有張阿蘭給的那把鑰匙。
聽張阿蘭說掌柜要賣出這家鋪子的原因是因為近年來典當的營生不好,加上掌柜年輕的時候沒有招徒弟,兒子不愛干這行,后繼無人,現如今年紀大了沒有精力守著這間典當行了,不如直接賣出,回老家去養老,種種田,挖挖菜,收收小物件也是好的。
說來那位典當行的掌柜心也真大,陳溫去過一兩次,不過無人,后來拿了鑰匙直接開了門,瞧見里頭的光景嚇了一跳。
店里頭雖然已經搬得差不多,陳溫想金貴的或許已經全部搬走了,但還剩一兩件的典當物品,還有座椅用具。要是陳溫和張阿蘭真有心,開了門進去就拿走,也能賣上一點錢。
不過陳溫倒也不是個愛貪的人,就站在外頭看了幾眼,重新地把門關上了。
大致看了下那家典當行,不得不說張阿蘭的眼光不錯,或者也有陳溫運氣在作祟的緣故,這家典當行足足有陳溫現下租的兩間屋子那般大,空間綽綽有余。
隔壁是一間胭脂水粉鋪還有一家錢莊。
就看這一回,陳溫就決定她要把這家店面買下!如若自己成功買下,那這三家連在一處陳溫倒覺得神奇。
胭脂水粉吸引的是女子,自個又多做的是女子的生意;錢莊,那都不愁有客人往來,萬一哪家姥爺帶著自個兒的夫人來錢莊取錢,銀錢在手自然是帶著夫人采買,或許連帶著自己生意都會更上一層樓。
陳溫一連來了五六次,終于在今日看到了典當行的門大敞著。
典當行的掌柜年紀頗大,佝僂著背,正指著某件物品,讓他兒子上手搬到外頭的車上。
他兒子年紀也不小了,已經搬來搬去三回了,寒冬臘月額上冒了汗,正費力地抱起這沉甸甸的金花梨木制成的桌子。這桌子是老爺子的心頭好,他還得小心著不能磕著碰著。
忽地手中重量一輕,他忙低頭去尋,瞧見兩個小姑娘,一人一手托著桌子助他一臂之力。
“多謝,多謝。”
在兩個姑娘的幫助之下,他輕松不少。
陳溫這來回一趟身上也出了點汗,手捂里頭的水被她倒出來洗凈手,然后被她隨手系在腰間。
掌柜不認識陳溫,倒是對張阿蘭有印象,他摸了摸自個兒的小胡子,笑著上前問張阿蘭:“張姑娘可是為這家店而來?”
“是的老伯,那把鑰匙被我當成生辰禮贈與她了。”
張阿蘭欣喜地指了下陳溫,陳溫從懷里拿出那把黃銅鑰匙遞給掌柜。
掌柜伸手接過鑰匙。
陳溫朝他微微福身:“掌柜您好,我叫陳溫,是個繡娘,現如今做著成衣的活計,上回您不在我用鑰匙開過這扇大門,是我冒昧了,但我就看了那一回,我就有心想買下這間店面。”
陳溫也不彎彎繞繞,有話直說,省時。
不過她直白的話語倒惹得掌柜微怔。
“自然是要賣的,只是,我想知道陳姑娘的預算多少?”
要說他上回把鑰匙給張阿蘭,那是給小姑娘做人情去了,其實不太相信她能買下這間鋪子,如今換了個年紀看上去一般大的,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