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最會甩鍋,今日翰林院之事雖然解決的還挺讓她滿意,可她還是不爽,硬要將自己被迫去上補習的鍋甩給梁言。
于是夜半的時候,她決定要報仇。
“小姐,大晚上爬梁家墻頭不太好吧?”
初一扶著梯子,看著余音懷著激動的心情爬墻。
十五則抱著劍,站在不遠處望風。
“有什么不好!爬的就是他梁言家的墻!”
余音回的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姑娘家半夜爬男子墻頭有什么不妥。
梁家的府邸上了年代,黛瓦上染上了青苔的痕跡。
院子里伸出幾只開得繁茂的梨花,在夜色下顯得格外溫潤,像極了梁言溫柔帶笑的模樣。
余音直呼可惜,要是杏花就好玩兒了,一枝紅杏出墻來……
“可是……”初一嘴角抽搐,一言難盡的問道,“你不是會武功嗎,輕功一飛就進去,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
“這都不懂?爬墻爬墻,爬過去才有意思!”余音話語里滿是嫌棄。
初一干咳了一聲,不再說話,他怕自己再說話就要被氣死了。
爬上了墻,再繼續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爬到了更高一點的地方,擺著手就讓初一十五離開了。
她是計算好了的,翻過來剛好是梁言的院子。
她就蹬著腿,斜倚在墻頭上,用淡漠的語氣吟誦些哀怨的詩詞。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梁言正在沐浴,習武之人耳力極好,加上余音又沒有故意壓低聲音,一言一語全都清晰的蹦入他的耳中。
他只好當做全然不知,沐浴的動作不自覺間快了起來。
余音也知道他在沐浴,視線正對的地方人影晃動,她看得一清二楚,人越發蔫兒壞起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照溝渠啊!”
余音拔高了聲音,扼腕嘆息,驚得其他府邸出了動靜。
梁言再也忍不下去,內力一抬,接過外袍幾下套了起來。
轉眼間就出現在了院墻下,一頭墨發濕漉漉的,不停的滴著水。
“余音,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話語里帶著三分惱怒,三分寵溺,還有四分的無可奈何。
余音不為所動,嘴角咬著折下的梨花枝,淡定的回道:“你說我啊?這不賞月嗎?”
梁言抬頭瞧了瞧,烏云翻滾,夜色無邊,狂風呼嘯……
“月黑風高,賞哪門子的月!”梁言咬牙問道。
眼神微凝,緊緊的盯著余音,不愿錯過她臉上一絲的表情。
以為我這樣就怕了?
余音冷哼一聲,看著他搖頭嘆息:“你不懂,我心有皓月,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天色,都可以賞月……”
“心……心有皓月?”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梁言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連佯裝的怒意都沒辦法展露了。
余音見此勾唇一笑,目光盈盈的看著他,啟唇說道:“對啊,我的皓月!”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春暖花開,梨花似雪……的日子。
身處梨花飄灑之中的你,就像一輪皓月印在了我的心中,從此久久無法忘懷!
梁言想起了有關“春日宴”來歷,余音的解釋。